伏地魔带给德拉科的Yin影比想象中更大。哈利与伏地魔斗争了那么多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如影随形的死亡威胁,却忘了对于从小被宠溺着长大的德拉科而言,伏地魔带来的Yin霾足以留下一生的噩梦。
“他从来没有成功地杀死过我,”哈利温柔且坚定地说,“所以他也伤害不了你。”
“这两者之间没有半点因果关系。”德拉科牵出一个勉强的笑,但眼神却开始平静下来。
当他们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正对一块奇怪的石头哼着小调。
斯内普带着他们进来后就隐入了书架黑暗的角落里,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他喊:“西弗勒斯,你不加入吗?”
斯内普抱臂而立,表情在Yin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我没有兴趣和你一起屠宰我的学生。”
德拉科的脸色苍白起来。斯内普口中的学生只会是他。
“这是什么意思?”为斯内普的用词感到不适,哈利看着邓布利多因这句话而不再轻松的表情大声问。
“噢,”邓布利多转向他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哈利,我想你们都看了今天的报道?”
“是的。”
“你们是怎么想的呢?”邓布利多的眼神藏着许多哈利无法解读的情绪,他和所有人逐一对视。
在一阵沉默后,德拉科首先开口了。
“我只关心我母亲的安全。”他低声说,“你们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我以为只是小范围的公开!只有凤凰社的一些人知道……但是看看那些报道,他们会想尽办法杀了她的!”德拉科痛苦地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恐慌和哽咽,哈利轻轻抱住德拉科的腰,无声地给他安慰。
“这是他们相信你们的条件之一,”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德拉科身边,和他对视,“德拉科,你是个好孩子,你对你母亲的爱无可辩驳。她现在很安全,在布莱克老宅——噢,我相信哈利不会介意我不经同意就让纳西莎住进去吧?”
“不。”哈利毫不犹豫地说。
“等等,”赫敏突然说,“条件之一?教授,他们还有什么条件?”
显然赫敏抓住了重点,因为一直沉默的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就连邓布利多脸上也有了些尴尬。
“是什么?”德拉科突然警惕起来,背部一下子变得僵硬。
“放松一些,孩子们。”
这句话可起不到任何作用,德拉科仍然紧绷着,哈利为自己感受到的不安而担忧,赫敏看起来陷入了一场头脑风暴,而罗恩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每一个人。
空气像是绷紧的弦,其中的利箭会否离弦完全取决于邓布利多将要说的话。
“你们相处得好吗?”邓布利多在沉默后深深地看着哈利和德拉科问。
“不要再说废话了,”德拉科冷着脸说,他现在看起来和他父亲生气时完全一样,“说吧,我和母亲到底还要付出什么。”
邓布利多完全没有在意他的不礼貌,而是看向哈利,他的眼神告诉哈利,如果他们不回答,他是不会继续说下去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样只说一半的行事真的很让人难受,但哈利已经习惯了,于是他回答:“很好。”
而这简短的答案似乎已经足够了。邓布利多抚摸着他长长的白胡子,声音像深秋中最后一片下落的枯叶一般无力:“他们一致认为,除非你们完成整个求偶,才能证明这不是伏地魔的Yin谋。而且媚娃的力量能帮助哈利,这是他们愿意不再追究纳西莎和德拉科曾追随伏地魔的条件。”
“你不能用哈利的婚姻作为筹码!”赫敏是第一个尖叫起来的人。
赫敏一定明白了为什么斯内普态度如此恶劣。
作为整个事件的知情人,斯内普当然有理由说出“屠宰”这个词,德拉科算得上是被迫改变了立场,而当他因哈利的错误被迫放弃自己的父亲加入凤凰社后,既得利益者们还要榨干他的每一滴血,让他“完全贡献”自己给哈利——在他还不是他自己的时候。
哈利觉得反胃,成百上千的虫子在他胃里乱窜,顺着血脉啃噬他的良知,他觉得自己就像成为了剥削德拉科的其中之一,盥洗室那个错误的咒语造成了太多伤害——哪怕他从不主观地想要这些。一瞬间,赫敏和邓布利多争论的声音变成利刃,他心知肚明赫敏说的的“自主”和“牺牲”表面上是在为自己不平,实际上指的是德拉科。
他感到源源不断的热度涌上他的脸,那源自于他的羞耻心和良知,他再一次,再一次感受到了对德拉科无限的愧意。如果他们真的要完成整个求偶,那也必须是在德拉科恢复全部的自我之后。
那些德拉科潜意识也喜欢他求偶才会开始的理由不是他开脱自己的借口。德拉科应该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为他自己做决定。哈利知道,德拉科其实痛恨着被逼迫做决定,他恨自己被卢修斯逼迫加入伏地魔,如果哈利这样做了,他又和伏地魔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想到自己会变得像伏地魔一样,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