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和温临共进早餐,不求亲手喂,看着他吃也好,现在似乎没机会了,他让温临慢慢吃,临走时还叮嘱他把头发吹干。
他一上午都很丧,西西在后座不停叫他,他也只是敷衍着应两声,弄得西西很失望。
他认真开着车,时不时往旁边瞥一眼,温临一直偏头往窗外看,脸上看不出情绪,熊诗言有很多话想问,后视镜里粟颜窝在角落不知在干嘛,西西在跟小熊说悄悄话,他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温临是害羞了。
今早醒来他记忆回笼,瞬间又缩回被子,被窝里熊诗言的味道还没散干净,他闻得脸红心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和熊诗言做爱了。
他瞥见自己手腕的旧伤,熊诗言嘴唇的热度似乎还留在上面,在他体内进出的狠劲儿仿佛还能把他榨出快感,他不顾上去想熊诗言去了哪,直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逃回了自己房间。
熊诗言来送餐时他还没做好准备,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好用门挡住自己滚烫的脸。酒店送来的食物很好吃,温临当作是熊诗言亲手挑选的,一样不落地尝了个遍。
坐上车后他就一动不敢动,西西叫他他也没好意思把头从熊诗言那侧转,木头人似的坐了一上午,现在屁股非常痛。
吃早饭用了太长时间,他没来得及给自己上药,他轻轻在座位上调整姿势,好像动得慢了熊诗言就不会发现一样。
西西发现自己老妈正背着他吃虾条,他张开小手要了两根,他妈缓缓递给他,眼睛一直追着前排两个爸爸不放。
汽车突然停下了,他看见熊爸爸从驾驶室下来,打开后备箱找东西,他好奇,握着虾条站在座椅上往后看,熊爸爸把妈妈买的漂亮衣服都翻了出来,最后抱出了一条灰黑色的毛毯。
这毯子西西摸过,滑溜溜得特别舒服,一听说是兔子毛做的,他就没舍得坐。
难道熊爸爸要坐吗?
他看见熊爸爸抱着毯子走到温爸爸那边,轻声让他下来,温爸爸似乎也不想坐兔兔,磨蹭了一会儿才下车,熊爸爸为他铺好了,连靠背都铺得软乎乎,让温爸爸坐。
西西急了,提醒了温爸爸一声,温爸爸铁石心肠,还是坐了上去。兔兔可不可怜西西不知道,反正一定很暖和,因为把温爸爸的脸都捂红了。
虾条吃完了,粟颜也看懂了,她把虾条袋一扔,搂着西西开始Yin阳怪气。
“儿子啊,妈抱你站起来活动活动,这车坐久了屁股疼。”
“坐我腿上,谁让咱不配坐獭兔毛毯呢!”
看着前排两人紧绷的身线,她把头埋在西西身上,笑得肚子痛。
又耽搁了一天时间,他们要在路线上补回来。温临提前算好了一条下道,比走高速省了五十多公里,就是路况一般,有的道窄到只容一辆车通过,会车时他们必须先把车斜扎到坡上,等对方走了再倒出来。
熊诗言车技娴熟,倒是把可能因为路况而耽误的时间给抢了回来,出境新泰后他们就恢复了之前的行驶状态,边开边观景,好不闲适。
他们驶入一片茂密的森林,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零星渗下来几条光线也不带温度,树梢上不断结出水滴,蓄满了再滴滴答答落下来,仿佛下着一场春雨。
车厢里,温临贴心地打开暖风,粟颜终于如愿享受了獭兔毛毯待遇,和西西躺在干爽的兔兔上睡得酣甜,电台里放着舒缓的乡村音乐,温临枕在车窗上,忽然有种全家出门郊游意外遭遇大雨败兴而归的感觉。
他悄悄打量熊诗言,这人今天貌似心情很好,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发现温临偷看后又迅速压下来,温临被萌到,转头冲窗户乐了半天。
可能是觉得尴尬,熊诗言主动说:“来之前,我从没想过能有机会穿越莫玛。”
莫玛是东南亚最大的原始森林,他们现在就在其中。
温临看着不断掠过的墨绿色植被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全世界的森林都长一个样,到了莫玛这种想法就颠覆了。”
“还是有不同的,”熊诗言说,“比如和缅国的比起来,条件就好太多。”
温临深表赞同,执行中毒任务前,他们在缅国丛林埋伏了一个多月,身上就没有干燥的时候,每天醒来都会和各种蛇虫鼠蚁来个早安吻,罗呈开玩笑说,任务结束每个人血压都得往上飙二十。
可自从进入莫玛,连一个小飞虫都没见到。
温临在导航器上敲了敲,又看了眼时间:“照这个速度,今晚得睡在林子里了吧?”
熊诗言嗯了一声,以为他害怕,朝路两旁指了指说:“这里的香樟品种特殊,晚上捡几根树枝放在旁边,驱虫效果很好。”
温临看向他,熊诗言没懂他的眼神:“怎么了?”
“没,”温临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好像抢了我的台词。”
熊诗言失笑:“温队未免太瞧不起我,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温临得一秒俏皮:“就是没有铜铃勿碰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