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如梦方醒,觉得电梯里的灯光都刺眼了几分,他赶忙站直,低头扒拉两下头发,又看见他和熊诗言脚上的同款军靴,无措地移开了眼。
到了36楼,温临径直走出电梯,按照指示找到房间,刷开门把自己锁了进去。
粟颜一脸莫名其妙,正想问熊诗言怎么回事,就看见熊诗言帮她把行李放在房门口就回了自己房间,背影有点落寞。
“这一个个的都咋了?”
她摇摇头,领着西西进了屋。
熊诗言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房间,觉得空荡荡的,尤其是那张床,又大又不暖和,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如果有点评软件的话,他一定要在人文关怀那一栏打个一星,这一星足以致命,一家酒店让顾客没有归属感,那就等于白开。
他仰面朝上倒在床里,刚才和温临在电梯的场景又回到他眼前,温临看起来很脆弱,和他离得近了会紧张,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有点好笑,被放过后又落荒而逃。
温临不太愿意理他,这是他这几天下来的感觉,如果是因为中毒的事,他觉得大可不必,毕竟他这个被胁迫者都翻过了篇,温临完全可以放下了。
除此之外,熊诗言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因为温临曾经清楚地表达过他对自己的喜欢。
他想了十多分钟,也没想明白“喜欢”和“不想理他”之间的因果关系,反而把自己想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下来,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他肚子很饿,冲了个澡收拾一下,就去敲粟颜的房门。
他想问问她们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或者出去逛一逛,可他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又去敲温临的,也没在,他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到达大厅时也没人接,但他在儿童乐园看见了混成孩子王的西西。
他把正在山头发表进攻动员演讲的西西拎下来,问他粟颜和温临去哪了,西西则说去了一个能咕嘟咕嘟的地方。
熊诗言听得云里雾里,正确答案没要到,还被西西缠着用玩具枪打靶子,熊诗言抄起手枪一发中的,在孩子们的尖叫声中,西西的地位又提升了。
熊诗言坐在车里破解了半天谜面,又从早上的短暂相处里搜寻蛛丝马迹,没想出一点线索,他开着车在街上gui速遛,被后方车辆鸣笛了一路。
最后他在路边停下来,摇下车窗点了支烟,无意间看见旁边店门口画着一个又长又粗的男性生殖器,霓虹背景板闪着诱惑的光。
这是一家gay吧。
熊诗言用仅有的认知分辨了出来,他盯着那块霓虹招牌看了许久,狠狠吸了一口烟,扔掉烟头下车,走了进去。
熊诗言: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推开
19
温临靠在吧台边,朝台上热舞的粟颜举了举杯,喝见了底。
坐下后,酒保周到地为他换了杯新的,压低肩膀趴在他面前,说些辣耳下流的话。
一小时前,粟颜打扮得明艳照人来约他,他虽然有点累,但脑袋被熊诗言折磨得更累,于是换身衣服跟粟颜走了。路过熊诗言房门口,他顿了顿,粟颜看出他的顾虑,跟他说已经跟西西通好了气,如果熊诗言没主动问起,就不要提妈妈和温爸爸去了哪。
他还给了西西一个模糊的交代,让熊诗言晚些猜到,这样在钢铁笔直的熊队找到他们之前,能有充分的时间玩个痛快。
温临觉得这样不太好,又同样不敢和熊诗言实话实说,就这么犹豫着被粟颜拉到了酒吧。
酒保穿着妖娆,假胸半露,假发快要掉到温临的杯里,温临笑了笑,礼貌地拒绝了他,又觉得不好继续坐在这里,端起酒杯往舞池中央走。
他很少出门,却来过这样的地方,早些时候想熊诗言想得难受,就会产生自我质疑,为什么他会喜欢男人,喜欢男人真的是一件恶心的事吗?
熊诗言的态度宛若铜墙,宁折不弯,而他却逮着这堵墙不放,他想过很多方法排解,也就是那时候去过一家gay吧,虽然环境yIn靡,但还是让他感到放松,至少他不孤单,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同类。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T恤,像个没毕业的学生,酒Jing染红了他的眼角,看人都带了几分醉意,没有熊诗言在旁边他就像变了个人,肢体摆动幅度变大,脖子也没了僵硬,震耳欲聋的舞曲把他的酒掀出了杯口。
有人看中了他,随着音乐慢慢挪过来,男人裸着上身,肌rou块打结似的摞在一起,甩开攀上来的莺莺燕燕,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温临。
男人在耳边大声问他是一个人吗,温临神色平静地说自己有伴了,眉眼弯弯惹人垂涎,面前的男人被撩得火热,一点一点把温临逼出了舞池。
贰叄翎浏酒贰叄酒溜
熊诗言还没走进内厅,就在走廊上看到三对正在热吻的同性恋,有两个男的过于激动,甚至当场就把另一个压在了墙上,他没礼貌地盯着看,结果上面的男人看见他,竟然趴在墙上朝他露屁股,他顿时一阵恶寒,拔腿逃了。
震慑心跳的鼓点越来越强,他掀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