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猛地张口,他圆睁着慌乱的眸子,手足无措地往后缩了一点,似是难以启齿地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
“闭嘴。”贺暄收回手,他食指上还残留着萧琢的一丝透明的津ye,被他用拇指随意地擦了擦,莫名的带着点荒唐的yIn靡之感。
偏生贺暄在一旁正襟危坐,腰背纹丝不动,神情专注地看着戏台。萧琢只得依言闭上嘴,像是做了错事一般靠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起了戏。
贺暄余光瞄了一眼身侧乖巧的小猫,不知是不是回想起方才指尖微妙的触感,他蹙眉烦躁地解开了上衣的两粒纽扣,将桌上早已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萧琢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了,他朦朦胧胧地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贺暄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琢揉了揉眼睛,他身上盖着贺暄暗紫色的外衣,上面还残留着贺暄身上那种冷香,带着雪松的清冷寒意。他往外看了看,戏还未散场,只是也不知是演到哪一折了。
“侯爷。”包间的帘子被掀了起来,走进来的是个脸生的下人。
“殿下有事先回府了,吩咐奴才送侯爷回去。”
萧琢点点头,他将贺暄的外衣搭在臂弯里,翻身下了软榻。
冬日里天黑的早,萧琢走出戏院的时候,外头已是漆黑一片。寒风席卷着所剩无几的落叶兜头拍下,冷得萧琢打了个寒噤。
“侯爷快上轿吧,外头冷得很。”
萧琢扫了一眼停着的轿子,看着倒不像是太子府的样式。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下一阵北风吹了个趔趄,他忙朝手里哈了口气,撩起帘子钻了进去。
这轿子的布帘遮得不严实,外头无孔不入的冷风便顺着边沿钻了进来,萧琢缩着脖子跺着脚,只想这轿夫走快些,早点回屋里取暖。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从戏院到侯府的路不应该这么远。萧琢又兀自呆了一会儿,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便掀开了前边的轿帘,想看看到底到哪儿了。
哪知他刚探出头来,什么都还未看清,便觉得后颈被人劈了一刀,萧琢眼前一黑,身子软倒了下去。
萧琢知道柳文耀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他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这寒冬腊月里被凉水一浇的滋味,萧琢算是体验的淋漓尽致。他身上的外衣不知被谁剥去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贴身里衣,此时还被凉水浸透,shishi嗒嗒地往下淌着水,shi冷地黏着在他的后背与腰侧,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的手脚都被捆绳*着,半点动弹不得。萧琢勉力睁开眼,入目是一间昏暗的柴房,地上铺着一层稻草,桌上放着一个摇摇晃晃的烛台,是这房里唯一的光亮了。
他前头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上拿着粗长的皮鞭,正冷眼打量着他。
“曼罗夫人,他醒了。”
那男子对着门外说了一声,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响了,从萧琢这个方向堪堪看见一双做工Jing致的绣花鞋。
被唤作曼罗夫人的女人大冬天仍穿着薄纱的绫罗衫,只肩上披了一件狐裘,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仍难掩疲态。
“这可是我花了一锭金子买的好货,还未开*呢,你粗手粗脚的,别伤了他皮rou。”那女人身姿窈窕,缓步走到萧琢身前,蹲下身子,用涂着蔻丹的手轻轻挑起萧琢的下巴,像是看那案板上的rou一般,仔细打量着萧琢的脸。
萧琢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这回却不是因为冷。听这女人方才的话,他怕是被人卖到了南馆……
萧琢心里一跳,有些不敢往下想去。
那女人打量了半晌,满意地站起了身,带着些轻快的笑意:“啧,这回可算是捡到宝了。就这品相身段,来日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呢。”
“我……”萧琢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瞬,他强自按捺下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跳,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我可是陛下亲封的侯爷,你们若是敢动我……”
“哈哈哈哈哈……”萧琢话未说完,便被女人一叠声的笑给打断。曼罗弯下腰,用那鲜红的手指警告似的拍了拍他的右脸,笑声肆意:“侯爷?你若是侯爷,曼罗我岂不是当今皇后?”说着她神色一凛,眉间沁出一丝寒意,冷声道:“我告诉你,来了我这南馆,就安安心心呆着,别给我耍花样。就你这细皮嫩rou的,可吃不了苦头吧。”
萧琢只觉脑海一片混沌,若不是还勉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神智,他几乎要崩溃哭出声来。四下寂静之中,隐隐能听见丝竹管弦之声从前院传来,萧琢几乎难以抑制地想到那些最肮脏下流的画面,像无孔不入的蚊蝇一般钻进他摇摇欲坠的心防。
若是……若是……
“阿浩。”
那手拿皮鞭的男子应声,曼罗道:“带他去无忧阁。”
那男子得了令,下手粗野地将萧琢的眼睛蒙了起来,一把将他扛在肩上便往外走去。
萧琢难耐地头朝下悬着,只觉得那人七拐八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