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与地板缝隙之间藏着一块多余的机关,钥匙插入后地板慢慢向后撤,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
“维乔莱尔失踪了,或者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艾德里安轻佻地说着,脸色却一点也不轻松,“科尔在下面,你们见了也没用。”
安德烈看了他一眼,顺着楼梯向下走去。莱恩斯和戴竹紧随其后,等所有人进入,艾德里安探出半个身子拔出钥匙,返回楼梯。
由于本身只是用于藏书,古堡的透风和光照没有太多考虑,密道里空气浑浊,木头腐烂的味道和灰尘一起贴着皮肤钻进鼻腔。
楼梯不长,底部连接着一间简易的读书室,桌子上的墨水瓶已经干涸,旁边散落着几张信纸,和一根古旧的羽毛笔。笔尖有shi润的墨水痕迹,艾德里安的信显然就出自这里。
读书室里没有设置休息的地方,在临近桌角的地板上铺着一套材质上等的单薄长衫,沿着长衫的边缘灰尘被随意的扫开,堆积成一条线。
长衫上躺着的男人双眼紧闭,眉毛蹙起,脖颈到下巴的部位刻印着暗紫色的咒文,锁链一样缠在脖子上。
“诅咒?”戴竹扭头盯着艾德里安,眼神里有隐隐地不可置信,“这才一千年,你们关系就恶化成这样了?”
“不是我干的!”艾德里安抄起手边的墨水瓶朝戴竹扔去,“沃尔德lun下得咒。”
“解不开吗?”安德烈问。
艾德里安看着科尔,摇头:“解不开。”
桌案的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咒语书,才被翻看过不久。艾德里安最擅长下咒与解咒,虽然不会写字,但在阵法与咒术绘画上却极有天赋。
安德烈:“沃尔德lun究竟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艾德里安点点头:“他要做血族的王。”
“沃尔德lun的能力比所有血族都强,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到来,也没有人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是收到科尔的蝙蝠才赶去维乔莱尔寝宫的,护卫毫无所觉,防御的阵法也全部瘫痪。那个诅咒,”艾德里安瞥向科尔的脖颈,“是对着维乔莱尔去的。”
“科尔身上不止诅咒那么简单,我感到的时候他肚腹被捅了个对穿,整个房间都是血ye的味道,维乔莱尔也受了伤。沃尔德lun的威压让我连出击都缓慢。”
血统上的差距难以跨越,面对能力和基因都绝对碾压的敌人,任何人都会因为恐惧而战栗。
艾德里安是热爱滚烫血ye从脖颈喷洒而出的疯子,对手让他兴奋,战斗给予他快乐。
这样的血族面对沃尔德lun,也只能凭靠本能挡在维乔莱尔身前做出防御,而失去了攻击的可能。如果不是科尔在最后一刻替他承受诅咒,此时躺在这里的就只能是两具尸体。
“通过对欲望的放大来控制Jing神,如同陷入不会醒来的梦魇一般,一旦放松就会彻底的沉入噩梦,再也无法醒来。这也是沃尔德lun想对维乔莱尔做的事。”科尔说。
“‘弱者不配拥有王位,也保护不了族群。’,他的原话。”
“对王位感兴趣吗?真不像他。”安德烈说。
“沃尔德lun的目标显然不在我或者科尔的命,逃出来之后我就在这里暂避,直到戒指重新出现才找机会和你们联系。维乔莱尔趁机让蝙蝠带着戒指去找加文长老,戒指一旦落在沃尔德lun手里,他就得逞了。”
戴竹说:“也就是说,维乔莱尔的死讯从始至终都是加文的一言之词。如果他要保护戒指,何必举办葬礼,还要重选血皇?”
“维乔莱尔既然将戒指托付给加文,就代表他可信。”安德烈说,“不可信的只有沃尔德lun。戒指在加文那里不安全,要尽快拿回来,先离开这里。”
安德烈的屋子常年寂寥无比,一夜之间增至五口之家,显得热闹极了。
艾德里安可以隐蔽气息,昏迷中的科尔却不能,沃尔德lun要找到这里轻而易举。
艾德里安抱着一摞沉重的咒语书,说:“送他出血族。咒术解不开,科尔在这里只能是累赘,沃尔德lun一旦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把救命恩人形容成‘累赘’,真冷漠。”
艾德里安送给戴竹一个“真矫情”的眼神:“实话实说。”
安德烈沉思片刻,看向莱恩斯。
后者若有所觉,抬起头:“戴竹送科尔回去,我留下。”
不等安德烈回答,莱恩斯站起身:“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我的顾问先生。”
屋门“咔哒”一声合上,把艾德里安和戴竹的声音隔绝。
“沃尔德lun是血族的事情,和人类没有关系。与其在这里盯着,不如会皇室以防沃尔德lun朝人类下手。那个伯纳尔四世留下的烂摊子你解决了吗,探长?”
“我来这里不因为人类,也不会为了提醒皇室回去。”莱恩斯皱起眉,和安德烈略有不耐的眼神相碰。
“我和戴竹说过两次,能分清欲望和感情之间的差别。第一次我清楚地知道是血族的气息激起了我的占有欲。第二次我也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