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带了一名女子回府的消息,令宁边候府近日平静的生活犹如被投入一枚石子,泛起涟漪。
阖府上下都不禁把目光投向这名面容姣好的女子,颇感惊异与新奇,在他们印象中,他们侯爷除了夫人,自来仿佛是与一切女子绝缘无干的,怎会突然不仅认识,而且带回这样一名女子?
只是不论他们怎样好奇,也无人来给他们讲述这名女子来历,只从车夫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时情形后,大概猜出这名女子必与他们侯爷有什么关系,都在猜测夫人未必愿意留下这名女子,却见侯爷与夫人在屋中商量过后,这名女子便从此跟在了夫人身边。
春花哪里有这些人想的那样复杂,亦或者说,她从未怀疑过自己丈夫,李成跟她讲述玉屏曾为一名宫女,在宫中帮助过他,如今出宫没有家人,无处可去,希望能够收留与她,春花便依李成意思将玉屏留在身边了。
李成这里将玉屏安置妥当,却不知道就在此时,昨日和他一起于东湖饮酒的几位将官正被宣去吏部受审。
☆、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
李明启亦在其中,众位将官均没有想到他们只是去东湖饮个酒,这样大家平时都会做的消遣为何今日突然便要被盘查,幸好虽然当时他们确有召ji之意,但碍于李成在场,到底没敢放肆,只叫了几名乐女在旁弹了几首曲子,见李成兴致不高,也很快便令她们下去了。
如今吏部将他们隔离开来,事无巨细的一一盘问,仿佛就连他们当时是否有谁摸了乐女小手,都要问个明白,便都怕说岔了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忆着录了供。
供书上去后,也没人再来理他们了,他们面面相觑着一直等到了傍晚,才有人来将他们放出。
“将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满朝有谁不去东湖,凭什么就来盘查咱们呢!”一名将官不忿的对着李明启抱怨。
李明启也觉此事颇为蹊跷,联想皇后胞妹近获盛宠,周运一案被户部压住,沉yin道,“恐怕是有些人沉不住气了,咱们以后行事,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再与人把柄。”
“这些人也真是大胆,不过还算他们有所顾忌,到底没敢把侯爷也宣来盘查。”
李明启道,“不要老是把侯爷挂在嘴边,侯爷为咱们担下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众人都安静了一刻。
“……说来侯爷为何不准咱们催周运的案子啊?如今皇后那边,也真是太猖狂了!”有人小声嘀咕。
“侯爷自然有他的考量,”李明启道,“不过咱们该做的也要做,不能凡事依靠侯爷。”
“……将军有何办法?”
“此事不要再让侯爷出头了,我来办,”李明启环视众将官,都是深知底细熟识的面孔,“我手里有些东西,事关左营隋将军,若是用的好了,周运应该很快便可出来。”
“……但若是用的不好了,也许会被反噬一口,”李明启道,“所以各位将军可想好了,如今皇后一派势大,若愿意跟随,咱们晚些时候便再商议,若不愿意,也不强求,现在便可走了。”
众将官听他说的慎重,不由互视一眼,然后各个说道,“将军说的什么话,我们自然是不管怎样都要跟随将军的!”
“……那便改日再行商议,”李明启道,“记得此事谁都不可说给侯爷知道。”
李明启不想李成知道此事,一是李成身体总是不好,却从来为他们承担的太多,二是如果李成知道,此事只怕就不能够去做了。
毕竟在李成那里,从来都是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也不会想去主动反击,也就只有他们这些人捅了娄子,才会不得不与那些人对上。
对此事,李明启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也就没有必要将李成牵扯进来,徒增李成担忧。
此时偏殿,李胄璋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在他面前,是云昭容令宫内大太监韦英送来的桂圆莲子汤和两样Jing致小食。
他令韦英将莲子汤与小食摆在面前,然而接下来,却只盯着眼前一张呈供在那看着,并不尝上一口。
韦英本来还有话回,见皇上并无问他的意思,也只得站在那里,这令韦英实在有些不习惯。
韦英原是风兮云来宫的主事太监,因无实务,在宫中也不太受到重视,可自打随宫跟了云昭容娘娘,真可谓一朝起来,扬眉吐气。
宫里都知道能跟上一个受宠的好主子有多么重要,这一点真是没有人比韦英体会的更加深刻了。
总之这将近半月来,宫里宫外不管多大的官员宫人,见到他,那也得尊称一声韦公公,他要办什么事情,不等他亲自去说,便有人凑到跟前,这些都令韦英更加笃信,他们娘娘定是皇上有了后宫以来最最喜爱的娘娘,毕竟当年妩美人受宠时他也是知道的,妩美人身边的王公公可没有人这么巴结着他。
何况外人再说,那也是没有亲见,据韦英自己观察,亦没见过皇上对他们娘娘敷衍过哪怕一件小事,不但所有有关娘娘的事情都处处想的周到,还经常亲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