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张了张唇,半晌才道,“不是,只是昨夜有些着凉,公公为我化了丸药。”
“……原来如此,这位公公待夫君甚好,”春花松了口气,“夫君多年戍边,回京后又一直待罪,不曾想还与这位公公相交,这位公公在皇上身边,有事时若能为夫君说一句话,也好过夫君在朝中无人依靠,独自承担,方才应该对公公再好一些。”
面对颇感欣慰,又遗憾着的妻子,李成唯有沉默。
而没把事情做好跑了的薛平回到宫中,便去大殿见了皇上,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薛平把李成夫人昨夜生产的事一说,李胄璋的手便顿住了。
过了一刻,皇上才又动了起来,只见他随手把手中折子合起又打开,貌似很专心的审阅,直到很快看过一本,写下一个阅字,才仿佛浑不在意的问道,“他呢?他定是十分愧疚,说不定还很怨朕吧。”
薛平闭口不言了片刻,直到皇上抬头盯他,才好像慢慢回想着道,“奴才不敢揣测,侯爷好像是有些不开心的,”见皇上面色沉下来,即刻便要发作,口气一转又接着道,“但后来奴才说了皇上一些好处,侯爷便好些了。”
“你?”李胄璋道,“你能说朕什么好处!”李胄璋很是不高兴,昨夜他强留李成,还令李成违背心意主动与他做了那事,虽然李成主动有限,但想来心情也是不会好的,偏偏还叫他遇上夫人生产,李成会怎样想?他会不埋怨他?
李胄璋想到这些,不去反思自己霸道任性,非要赶这特殊时期撞到刀口上,却一味气恼,怪这些事情为何偏要如此凑巧!
“奴才说皇上关心夫人,欲赏燕窝,还要奴才好生伺候夫人。”
“……说的什么,朕关心夫人?”李胄璋哼道。
“皇上想要侯爷不怨皇上,恐怕只能如此了。”薛平自管说他的。
“他敢怨朕?”李胄璋怒道。
“奴才只是假设,侯爷自然不怨皇上。”
“……”李胄璋不语,似乎很是不情愿不开心,半晌才勉强道,“死奴才,就会胡乱替朕许诺,你既说了是朕说的,朕还能怎样?你便去库房随意取些给他送去吧!”
“是,皇上。”薛平应下,低头笑了。
李胄璋想了想,李成夫人这一生产,李成又恐有情绪,几日内只怕都不宜再将他宣来了,他也许久没有安抚后宫,趁此机会,便去后宫转上一圈吧。
今日天气倒是晴好,李胄璋带着荣禄且走且逛,路过御花园时,却没想到正遇皇后仪驾在此,李胄璋可不愿与皇后照面,想要不着痕迹的绕开离去,早被皇后座前太监眼尖发现,报知了皇后,只见皇后一脸惊喜,即刻便下了步辇,带着身后一群宫人向他走来。
☆、第五十九章
(五十九)
李胄璋不喜皇后,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右相,右相是两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在朝中根基深厚,先帝当年为他选中右相之女做太子妃,便是有着这番考量,但如今李胄璋既已坐稳皇位,依他性格,自然整治他的这位岳丈便是迟早事情,前阵子,李胄璋借着李成一案与右相等人首次对上,几番博弈下来,也算将右相一派打压一番。
当然,此案最重要的还是将延时已久的李成诸罪脱出,李成嘴上不说,心中料想也是轻松感激的,李成轻松感激,整个人便变得好似哪里不大一样,李胄璋想着李成昨夜情状,忍不住唇角含笑。
然而转眼看到皇后,这笑容又淡了下去,李胄璋不喜皇后的第二点,便是皇后似乎永远都在端着架子。
皇后的言行举止,起坐出行,从来都是守着规矩讲着排场,就像此刻,只是园中赏个花,也一定要带上这一群人。
若皇后如此真是因为端庄本分也就罢了,偏偏其实最有心机,据李胄璋所知,后宫发生的许多事情,或多或少都与皇后脱不了干系,还总是出幺蛾子,就说近日,似乎因为被他惩治,皇后终于认命自己此生已不可能得到圣宠,于是竟突然转而做起了老鸨的角色,陆续已往他身边送了好几拨人了。
说起这个,皇后倒是不愧已在他身边多年,对他喜好颇知,这些男女或俊美或娇媚,都是他喜欢的样子,如果他们不是皇后的人,李胄璋或许亦能多看几眼,但如今,却只是被皇后这样行为搅的不胜其烦。
眼见皇后一行已浩浩荡荡来至跟前,李胄璋只得站定,皇后款款施礼道,“皇上,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御花园转转?”
“嗯,朕见殿前景色甚好,想来园中应该更美,不忍辜负,便来看上一看,”李胄璋道,“皇后来的正好,今日中午便一起在园中用膳吧,将众妃们都宣来。”
“是,”皇后受宠若惊道,瞥眼身边,皇后似乎又想起什么,接着道,“皇上,今日臣妾胞妹恰来宫中陪伴臣妾,不知可否令臣妾胞妹与臣妾一起?”
李胄璋这才注意皇后身边跪着一名素色宫装的妙龄女子,一直没有抬头,只看得到乌黑如云的秀发和异常白皙的颈后一点肌肤,李胄璋心中莫名就被撩动了一下,“那便如此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