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便不再说话,荣禄只得撕开野兔,从里面找一些熟了又不太焦的rou吃。
一时野鸡也烤好了,李成默默递给李胄璋,李胄璋接过端详片刻,试着咬了一口,味道竟然不错,李胄璋道,“爱卿来和朕吃一只。”
李成道,“臣再烤吧。”
“爱卿与朕吃完这只,不够再烤。”
李胄璋非要坚持,李成无奈,起身过去坐到李胄璋身边,李胄璋将野鸡递给他,李成把野鸡撕成两半,他自己拿了较少的一半,其他都给李胄璋递回去,李胄璋接过慢慢吃着,此时天色已逐渐暗下来,山风徐吹,火堆时灭时明,一切都是那么怡人。
荣禄见李胄璋看李成眼神越发专注柔和,他便假意吃饱,远远离开去山泉洗手。
李胄璋偏头靠近李成,他手中仍拿着山鸡,不得方便,但他半点不在乎,李成被他靠过来,不禁抬眼看看远处山石上亮着的火光,那是侍卫们正在烧烤,李成有些僵硬道,“皇上,侍卫们都在那里……”
“他们看不到这边。”李胄璋道,他们身前火堆已快发不出什么光亮,四周一片昏黄,李胄璋在李成耳后亲了亲,李成一手油脂,怕碰到李胄璋身上,李胄璋轻笑,揽着李成便倒在石上。
李成顿时不安,此时天未全黑,周围还有侍卫和荣禄,李胄璋难道竟想在这里做什么?李成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他撑住山石欲起身,李胄璋半身压住他,“爱卿跑什么?”
“……皇上。”李成为难道,他手中山鸡也因紧张掉落一旁。
李胄璋转脸朝向天空,长吁一口气道,“朕不做什么,爱卿与朕安静躺一躺。”
听李胄璋这样说,李成心才放下了些,因被李胄璋半拥着,又有方才一番挣动,他手上油脂已蹭到李胄璋身上,但李胄璋浑不在意,李成也就无奈了。
“爱卿跟了朕也有十余年了。”李胄璋突然叹道。
李成在暗影里不知说什么。
“朕有时想,朕与爱卿亲密应已远超爱卿与夫人,爱卿为何就是不能对朕有半分真心,是朕对爱卿还不够好吗?想来想去,朕亦想不明白,”李胄璋慢慢道,“爱卿今日能否对朕说句实话,爱卿到底是如何看待朕的?”
李成没想到李胄璋会说出这番话来,从来李胄璋有了想法或不满都不会明言,都是身边之人自去观察揣测,回想十多年来,尤其是近来种种事端,再听李胄璋这样问他,李成心中也不免有所触动,他想好好回答李胄璋,只是一时想不到合适语言,便暂时只能沉默。
李胄璋见他不回答,竟一反常态没有不满,也未急躁生气,他最近已越来越多不想再与李成生气,这不但是因为他其实知道李成脾气,也是从他如此以后,竟意外感到李成亦在努力,这从他那回先退一步,李成便尽力和他相处便能够看出了。
李胄璋对这种细微变化若有所悟。
李胄璋对李成的沉默和迟疑没有反应,李成有些讶异和不适应,但他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见李胄璋没再追问,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晚他们从山上下来已经很晚,荣禄早已带人收拾好皇苑行宫,预备皇上若不回宫便可在这住下,果然李胄璋不愿连夜回去,又贪恋与李成这样待在一起,遂决定当晚就住到行宫中。
第二天直到临近中午李成才回到自己府里,春花派管事来问,李成照例胡乱编了理由搪塞过去,其实春花对李成的这些理由并不甚信,但她这么多年也已习惯,李成自从早年出来便不事事向她说明,后来待罪更是几乎什么都不说了,春花知道丈夫怕她担心,丈夫不说,她便只能暗暗留意,希望能够为丈夫分担排解一点烦忧。
李胄璋安抚过后宫,接下来几天荣禄又天天来宣李成,这天李成进宫李胄璋仍在大殿议事,荣禄竟将他带去了坤宁殿。
李成并不知道坤宁殿来历,只记得李胄璋那次恼怒时说过要他住到这里,坤宁殿便就是当年先端孝皇后居住的殿室,李成见此殿内装饰摆设均不同一般,富贵别致已极,宫女太监也似受过严格□□,悄声来往做事,李成不禁心神不宁,他既感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又十分担心,问荣禄道,“荣公公可知皇上为何让我在这里?”
荣禄心想,李成多半还不知道这里是先皇后住所,不然更不知是怎样反应,这么多年来,坤宁殿也是第一次迎来它的新主子,荣禄感慨皇上对李成竟已用心如此,但见李成不安,荣禄也不便由他说的太多更惊着李成,只安抚道,“皇上走时只说让奴才带宁边侯过来,没说要做什么,奴才瞧皇上心情不错,宁边候不必过于担心。”
☆、第四十七章
(四十七)
李成却不可能不担心,李胄璋既已说过那话,此刻又要他到这里,谁知他有什么打算,忧心忡忡等到李胄璋来,李胄璋确实心情不错,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坐下将殿内打量一番,殿内基本维持旧日模样,只是依他嘱咐增加了些适合男子的摆设物事,李胄璋看完后对李成道,“以后爱卿进宫,便可住在此殿中。”
李成所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