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顾行止过去,看了看皇上的画,画的正是窗外景致,顾行止于一旁执起笔,便与皇上一同作起画来。
荣禄站在一旁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心中充满欣慰。
说实话,也就这一两年,荣禄才逐渐见到皇上这么轻松开心,想当年皇上与李成在一起时,何曾有一日这么放松适意过。
李成,荣禄心想,多久都没在皇上这里听到这个名字了,任凭他再察言观色,也没法在皇上身上看出一点想法,看来终究时间太久,有了这位顾公子,皇上真的已经忘记昔日的李将军了。
顾行止与皇上,都是惊才绝艳之人,他们互相欣赏,处处合拍,兴趣爱好极为一致,难得的是,顾行止还非常谦虚有礼,对荣禄始终甚是尊重,这点让荣禄十分满意。
宫中美人们可是又再次失望了,她们的皇上这次喜欢上了一位绝顶无双的男子,她们连以前的项清尚争不过,如今更有什么希望,就连曾经最受宠爱的妩美人,最近都难得见到皇上一面了。
李胄璋在旁边看着顾行止作完最后一笔,笑道,“行止作的越发好了,朕不及你。”
“皇上,不要取笑我了。”顾行止赧然道。
与皇上在一起已经两年,顾行止早已被皇上折服,虽说顾行止性格谦恭有礼,自小家教也严,但他毕竟是世家公子,并不是所有人他都在心里看得上的。
但皇上不同,皇上与他完全不是一类人,顾行止原本不喜欢朝中做官之人,认为他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玩弄手段,但李胄璋是把这些人都玩在手中的人,他的心机之深,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顾行止却只觉得钦佩崇拜,他佩服皇上,自皇上理政以来,除外戚,清旧弊,善战事,使得李朝短短几年便国势日盛,是男人就当如此,顾行止不禁也开始考虑出仕的想法,他想辅佐这样的皇上,与这样的皇上一起治理天下。
顾行止有些羞赧的样子令李胄璋不禁心动,并没有避讳在场的荣禄与一干太监宫女,李胄璋揽过他轻轻吻住。
顾行止如今也已习惯,他不是很熟练的回应着皇上。
这日晚间,顾行止回到自己家中,他的父亲左御史大人顾宗安坐于堂上,见他回来,轻轻叹息一声。
要说顾宗安最初时就算不知道儿子与皇上的关系,可两年过去,皇上是怎样待他的,又是怎样时时关心行止的,再加上朝中渐有的传闻,顾宗安再不知道,就太迂傻了。
但顾宗安能说什么呢,喜欢儿子的虽是个男人,却是皇上,他们世代朝内为官,怎么可能违抗皇上,何况看他的儿子,亦不是对皇上无意。
顾宗安见事情已然这样,也就想开了,随着时日日久,他甚至想让儿子去求皇上让他出仕,这样他在朝中也便有了臂膀。
尤其近来他随右相大人弹劾宁边侯李成拥兵自重,于太妃大寿之日竟托词军务紧急,只派了数名将官回来祝寿,没想到,这竟遭到了来自军中的反对,毕竟李成在军中颇有威望,两派在朝堂已辩论数日,皇上也始终未下决断。
顾宗安让儿子坐下,道,“行止,你已大了,有没有想过前程,你整日与皇上在一起,何不求皇上让你出仕,到时父亲也有臂膀。”
顾行止不知父亲最近为何总是与他说这些话,虽然他也在考虑出仕的事情,但他不喜欢父亲说让他出仕是为做他臂膀,“父亲何故总是对儿子说这些话?”
顾宗安道,“朝中现在分出多派势力,基本后宫有皇子的妃子都有一派势力在后面支持,父亲和右相大人是支持皇后的,最近我们正在弹劾宁边侯李成,这李成原是宫中胡妃的家奴,胡妃想是因此竟得到军中支持,军中此番跳出来,表面上是反对弹劾李成,实际上就是变相支持胡妃,明明有嫡子,皇上却到现在都不立太子,为什么?”
顾行止道,“想是皇子们都小,皇上想观察几年吧。”
“你太幼稚了,宫中的事,自来便是朝中的事,现在各派斗争激烈,皇上只是还没有决断。”
“……儿子就算出仕,也不会这些勾心斗角之事,恐怕帮不了父亲。”顾行止摇头道,心中想,他也不想这样帮父亲,皇上想立哪个太子,自应由他自己决定。
“行止,你这是想逼死父亲么!”顾宗安却一下情绪激动起来,“父亲已经老了,朝中局势风云变幻,你有没有想过,父亲若一步走错,咱们这全府上下一百来口,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顾行止没想到父亲竟这样激动了,看来父亲是真的想要他出仕,看着眼前父亲苍苍的白发,顾行止不禁沉默不语。
第二天,顾行止就向李胄璋请求出仕。
李胄璋本已爱惜顾行止人才,多次问过他是否愿意出仕,今见他主动提出,遂任命他为吏部侍郎。
又过两天,朝中的辩论终于结束,皇上下诏,宣宁边侯李成回京彻问此事。
李成再次回京了。
对李成而言,这两年来他在朝中早已被参多次,从最初皇上的不置可否,仍旧封赏他,到如今宣他回京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