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两夜,江妤致力于改变他的想法,让他明白人生在于拼搏的道理。诚然他身为一城之主,已是声名显赫、地位尊崇,但眼光应该放得更长远些,目标定得更伟大些,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不是。
起初唐宣还不怎么理会她,通常只言片语便将她打发了。但江妤坚持不懈地忠告、引导、规劝和洗脑,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足,还需改善。
唐宣平复着呼吸道,“若我将更多时间投身于事业,就要延迟回府的时辰了。”
江妤内心暗喜,面上还作出大义凛然的样子道,“这有什么要紧,作为一名合乎名头的贤内助,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唐宣似乎笑了一声,“那夫人夜夜都要推迟一两个时辰再睡,岂不是很辛苦?”
江妤有点发懵,未及回话,便听他接着道,“每天少睡一两个时辰,于我倒是无碍。但夫人这几日睡得晚了,不仅面容比初见时憔悴不少,体力也有所不支。倘若推迟得更晚,不知夫人能否捱得住。”
单凭这几夜的认识与了解,江妤丝毫不怀疑他回府时即便已是深夜,只要他有兴致,便绝不会嫌累。
那么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罢了罢了,还是别让他改了,与其推迟开始,不如早早了事。
自此,江妤安分下来,不再盘算那些小九九。
第6章 回门
婚后第七日,唐宣带着回门礼,陪着江妤回了趟娘家。
江妤见到父母哥哥,喜笑颜开道,“爹、娘,哥哥,我好想你们啊。”
江老爷不苟言笑道,“总算还知道回来看看。”
赵夫人喜极而泣道,“妤儿,你才出嫁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江随摇着扇子浅笑道,“比之以往,端庄大方了不少啊。”
唐宣恭敬地拱手施礼,“见过岳父、岳母,小舅。”
江老爷和赵夫人都对这位气度不凡、礼敬长辈的女婿十分满意,越看越是喜欢。
尤其是江老爷,过去他和唐宣同为城主,算是平辈。但因箬城的财力物力都比不上良城,他虽年长,却还要被唐宣压过一头。如今唐宣作了他的女婿,成了他的晚辈,对他恭敬有礼,怎不叫他心中得意。
赵夫人则是单纯地看好唐宣,觉得他合眼缘,同江妤最为般配。
江随倒没什么讲究,同唐宣结成亲家既成事实,他也就认了,只盼唐宣对他这心犹不定的妹妹好点儿,别亏待了她。
趁着江老爷有事要忙,暂离一会儿,江妤同赵夫人去里屋聊私房话,江随单独对唐宣道,“听说你同妤妹成亲那日,出了点儿意外?”
唐宣如实回答,“妤儿那日无故跑出花轿,跌了一跤,随后与我同乘一马入城,其后并无异常。”
江随“哦”了一声,打了个哈哈道,“没事就好。”
唐宣随他在江府各处闲逛,江妤则陪着赵夫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他待你如何?没让你受委屈罢?”赵夫人垂泪哽咽道。
江妤却赌气道,“娘亲替女儿做主订了这门婚事,让女儿嫁了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不过因他是良城城主,让江府有所依仗,我便是受了委屈您又能如何?”
赵夫人好容易止住的泪又再落下,声音里满是愧疚,“为娘也是迫不得已……”
江妤突然就后悔了,改口安慰道,“好了,您别伤心。腿长在我身上,到底是我自己上的花轿。您没把我五花大绑抬上花轿,也没拿扫帚抽我赶我上花轿。如今我嫁都嫁了,个中缘由就不必再追究了。”
赵夫人以帕掩面,“终究你不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为娘心里清楚,你是听命于父母,不得不嫁。”
江妤再温言道,“娘,别哭了。当初是您说的自古儿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我乖乖听话还惹得您这么伤心?”
赵夫人心酸道,“你远嫁良城,回来一趟不容易,为娘往后不能常与你相见,也无法得知你过得好不好,怎么能不伤心。”
江妤颇为感动道,“您要是想我了随时写信给我就是了,我也会多往家里寄信,向你们交代近况的。我会好好持家,好好同唐宣过日子,就我这个宁折不弯的脾气,哪有人敢给我委屈受,就连唐宣都不敢。闹将起来,谁能拿的住我?”
赵夫人不由得破涕为笑,“你啊,女儿家还是要温柔体贴些,才能得到夫君的疼爱。”
江妤也咧嘴一笑,“娘亲放心,我有分寸的。”
好容易安抚了赵夫人,走出里屋正巧遇着唐宣,又被告知江随在别院里等她。
江妤心中默叹,略感疲惫地前往。
江随见她过来,慢摇的扇子一拢,笑道,“妹妹气色不错,看来这几日在唐府过得挺滋润。”
气色不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这几日过得甚苦甚煎熬,乃是她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最难挨的几日。
江妤没好气道,“特地让唐宣带话喊我来,便是为的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