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如果掌柜不肯高抬贵手,小老儿我也无颜离开,只好继续流连此地,卖唱还债咯!”
“别介,您老还是去祸害别处吧,不就四文钱么,这顿饭算小店请了。”掌柜的只想快点把这瘟神送走,搭上一顿早饭也无所谓,只是看今日这天气似乎也并不怎么样。
“掌柜的是明白人啊,世间祸事皆由一个‘贪’字而起,正所谓小财不出,大财不入,您老积德行善,无欲无求,自然能多子多福,长命百岁……”罗老儿打躬作揖,口若悬河。
“行了行了,你快些走吧,店里马上就要上座啦
……”掌柜的像轰苍蝇一样撵着罗老儿。
罗老儿讪讪一笑,带着些许难为情道:“反正掌柜也是积德行善,不妨好事做到底,再给饶上几个白面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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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油纸包好的几个硬面馒头揣进怀里,罗老儿笑吟吟地等候海兰采办归来,没想再见小姑娘时老头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
“那个大叔说这个叫糖葫芦,罗爷爷您也不知道啊!”海兰叼住嘴里那根糖葫芦的竹签,腾出手来从肩头抗的草垛上拔下一根递给罗老儿。
“罗爷爷您快尝尝,又酸又甜,可好吃啦!”
“知道倒是知道,可让你买的干粮呢?”罗老儿不好拂了小姑娘的善意,接过糖葫芦只是问道。
“就这个啊,那个大叔将这些都给我了,真是好心人。”海兰摇了摇肩头上足有四五十串冰糖葫芦的草垛,满心欢喜,在边墙外便是用上好貂皮也换不来这么好吃的东西呀。
“你……算了,将余下的钱给我,老朽亲自辛苦一趟吧。”罗老头打算认命。
“没了,”海兰摇摇头,将光溜溜的竹签随手一丢,又取了一串塞进嘴里,裹着糖稀的山楂果酸中带甜的滋味,刺激着小姑娘的舌尖味蕾,不由自主地美美低吟了一声,“唔~~,我还担心那些钱不够,那位好心的大叔说没关系,他家中有急事,连这个扎起的草垛都一并送我了,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他能不跑嘛!他扛着这挑子大街小巷转悠几个月,他也挣不下两串钱啊!”罗老头一张老脸气得铁青,跳脚怒骂:“黑了心的杀才,连小姑娘他都骗,不怕遭报应嘛!”
“罗爷爷您生气啦,可是不爱吃这个?”海兰忧心忡忡地看着失态暴走的罗老头。
“嘿,果然是有因便有果,才占了一点小便宜,这报应便恁快到了,呵呵……”罗老儿摸了摸怀中纸包,摇头苦笑,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芦,随即嘬着牙花子倒抽了一口冷气,“真他娘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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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近,路边休息的众人循声望去,佟棠更是一蹦三尺,翘脚遥望。
“不是让你们加紧赶路么,怎地才行几里就在此歇脚?”佟琅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厉声喝道:“说过多少次了,直隶境内盗匪横行,不能耽搁,快快启程。”
“是我让大家停歇等候五叔的,”佟棠翘首金足,望穿秋水,也未见到心仪的倩影在后出现,不由焦急问道:“五叔,海兰姑娘呢,您不说等她起了,便一同赶过来么?”
“让你们早行便是要在白日多赶些路程,还敢随意歇脚,简直不知死活!”佟琅命令商队立即起行,有动作慢的,直接便是一马鞭奉送,众伙计急忙挽上骡马继续赶路。
佟棠见五叔不理会自己,心中焦灼,牵住马头不让佟琅再行,又急声问了一遍海兰去向。
“她与那姓罗的老儿同行,已与我们无干了。”佟琅面对侄子质问,淡淡回道:“是那丫头自愿与罗老儿一路的,我可没有强迫她。”
“什么?那姓罗的老头不是与我们同路么,怎地又另行一路了?!”佟棠愤懑不解。
“答应的是你,我可没有应下。”佟琅在马上冷冷俯视侄子,“放开马,赶路。”
佟棠忿忿将辔头一甩,扭身便走。
“站住!你去哪里?”佟琅喝问。
“去寻他们,大丈夫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了,自会送他们到京城。”
言罢佟棠头也不回,直向来路奔去,忽然耳畔风声骤起,佟棠心底一惊,匆忙间侧转翻身,堪堪避过背后袭来的一记马鞭。
“五叔,你……”佟棠心有余悸地望着佟琅,这位叔叔往日对他放纵宠溺,言笑无忌,可刚才那一鞭明显未曾留手,幸得佟家将门出身,他自幼打熬筋骨,身手敏捷,否则如今已被抽得满脸开花。
“你若敢去寻他们,不需大哥动手,我立时打断你的双腿,从此佟家门里也再无你这一号。”佟琅眼神狠厉,并非虚言恫吓。
佟棠怔怔看着自家五叔,不明所以道:“五叔,何至于此?”
“那小娘们和白莲教的人混在了一处,你想死?可以!但别牵连佟家上下几十口子!”佟琅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海兰姑娘一路与我们在一起,怎会有白莲……五叔说那罗老头?!”那个几乎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