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前卖好:“公公,小子此番幸不辱命。”
“你啊,差事办得不错,祸也闯得不小,西北算是让你折腾成一锅粥了。”刘瑾略带不满:“让你整肃官场,谁让你去亲冒矢石了?”
“是,小子多事,为您老添烦了。”刀丛剑雨里闯了一阵还没落好,丁寿暗觉委屈。
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刘瑾点点头道:“人平安就好,你的事回头再说。”
“哎,换个时间,咱们再好好比试一番。”刘青鸾进门前不忘向马车内的慕容白下战书。
“练好你的功夫,随时候教,如果只是嘴皮子厉害,恕不奉陪。”慕容白反
唇相讥。
“你……”刘青鸾作态翻脸。
“小妹,不要胡闹。”刘彩凤牵住妹妹衣袖低声呵斥。
“这是何人?”刘瑾在府门前望着那两个斗嘴的小辣椒问道。
“小子回程去了趟宣府,此乃家中内眷。”丁寿可不敢实言慕容白师承来历,莫说魔门那摊烂事,便是天幽帮也是黑道帮派,拿不到人前说口。
“你呀你呀,老谷说你命犯桃花,果然不虚。”刘瑾指着丁寿一番揶揄,忽然见车厢内倩影一闪,一个丽人拉着慕容白贴耳轻言。
“那女子又是何人?”
未等丁寿接话,刘二汉已施施然道:“那是丁大人的相好,宋巧姣。”
“郿县告御状的宋巧姣?”刘瑾眉头微挑,他对宋巧姣是只见其状未见其人。
“可不就是那个傅鹏的婆娘,”刘二汉不理老爹拉拽,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真不知羞耻!”
“大哥,你与孩子们且先入府安顿,”刘瑾紧蹙庞眉,斜睨丁寿道:“你随我来。”
没好气地瞪了刘家混账崽子一眼,丁寿唯有乖乖尾随进府。
“二汉,额们一家性命还是靠丁大人才救下了,怎能编排他的不是?”刘景祥对幸灾乐祸的刘二汉一通埋怨。
“哪个胡乱编排了,不过对二叔实话实说而已。”刘二汉不服气道。
************
刘府后堂。
“说吧,怎么回事?”刘瑾端坐在罗汉床上,眼神不善。
“山西才送回来一个玉堂春,陕西又带回一个宋巧姣,你内宅女人还嫌不够么,非要搜罗涉案女子!”
自己府里的事老太监倒是知道的门儿清,眼见隐瞒不过,丁寿索性将事情原委从头到尾道了一遍。
“简直混账。”刘瑾拍案。
“是,小子混账。”丁寿低头认怂。
“没有说你,”刘瑾瞥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咱家说的是傅鹏,卖妻求荣的腌臜事都干得出来,无耻之尤。”
吁了口气,刘瑾语气放缓,“此女你打算作何处置?”
“小子想将她收在府里……”
“胡闹!大明律条你不是不知,旁的女人你尽管十个百个的招进宅中,没哪个多事管你,宋巧姣是在两宫那里挂上号的,你明目张胆纳入府中,就不怕百官弹劾,圣人降罪!”刘瑾厉叱。
“小子知晓身负皇命,如此行事殊为不妥,可那宋巧姣既然失身于我,面对那狼心狗肺的傅鹏已是心存死念,若就此弃之不顾,岂不枉害她一条性命。”丁寿声情并茂,据理力争:“小子情愿陛下降罪,也不能做此忘情薄幸之人,凡此种种,请公公体察。”
“你倒是个多情种子,”刘瑾哼了一声:“咱家若再言其他,岂不是逼你做负心之人了?”
“小子不敢。”丁寿躬身垂首。
刘瑾默忖片刻,长叹一声道:“也罢,此女昔日独身入京冒死投状,足见是个重情之人,纳入内宅想也不会无端多事,便宜你小子罢。”
“谢公公成全。”丁寿喜道。
刘瑾招手,待丁寿凑近低声道:“朝中物议咱家都可以替你挡着,陛下和太后那里你还须有个交待才好。”
“小子省得,劳公公费心。”
“咱家便是个劳碌命,整日为你小子擦不完的屁股。”刘瑾笑骂。
“实话说,小子还真有几桩事要继续劳烦公公。”丁寿陪着笑,从炕几上捧起一杯茶递与刘瑾。
“蹬鼻子上脸了不是,”刘瑾低头抿了一口茶,随意道:“说吧,咱家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丁寿将文贵请银重修墩堡之事告知,刘瑾细细品咂口中香茗,不言不语。
丁寿小心观察刘瑾神色,“小子知晓太仓贮银不丰,可在西北时眼见只要防守得宜,几百鞑虏也不能奈何数人守卫之墩台,此法确实可行,如若朝廷一时筹拨不齐,小子可暂行报效,不过还要烦公公与户部先行打个招呼,最好能出具份文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了宣大边防,丁寿可以忍着肉疼先出点血,却不想平白给自己招祸。
“你不要命了?”刘瑾乜眼道。
“公公何出此言?”丁寿一愣。
“陕西为阵亡将士祭灵已是出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