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袍子蹑手蹑脚地走近窗下,想着听个半句也好,后脖颈就被人捏了一下,冰凉的刺得她一哆嗦。
“送神女去歇息,敢放她出来乱跑你们一个个拿头来见。”江漱星说完,手指恋恋不舍地移开,举步走进房间。
赵景昀颇为抱歉地拦下奚霂:“姑娘,得罪了。”
她大概等了小半个时辰,绿蜡从外头进屋请她拾掇拾掇去大央国都,女孩料想该是无甚大碍,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出门望见江漱星立在树下,步履如常,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玩,好好一双掐金黑靴硬是要糟蹋一通。
他瞥了她眼:“国都我有几处不常居的府邸,你是喜欢热闹的还是僻静的。”
“热闹点的吧。”
他嗯了声,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奚霂打量着他的神色,没眼力见地问:“你要带我进宫吗?”
石子哒哒地滚进缝隙,踢不到了,江漱星一哂:
“自然,皇上的命令,臣子哪敢不为。”
她低下头,小手揪着那身名贵的蟒袍,揉皱又松开,再揉皱。
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落谁手上不是落,给皇帝也挺好的,听着还气派,奚霂宽慰自己。
总比被这个疯子杀了拉去合葬强,深宫六院里论他也宰不到她。
“你好像知道皇帝要你进宫不是为了杀你。”江漱星看她。
“我猜的,”她干干道,“猜对了?”
男人笑:“恭喜,昭昭有做妃子的命。”
像毒蛇吐信,瞳孔黑曜得透亮,嘶嘶的风平浪静后是血腥毒辣的绞杀,锃白的尖牙时刻叫嚣着咬断对方喉管。
他突然欺身,奚霂躲闪不及被他逼至墙角。
眼里的病光越来越盛,他抵她额,呼吸紊乱地相缠。
江漱星的气场实在太过强烈偏执,奚霂被他的巨大Yin影笼罩在身下,一时惊惧害怕,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手也拼命推他不动。
“你怕我?”
“不是……你有话好好说,先起来……”
“是不是觉得皇上要你我就没办法了,嗯?”江漱星单手箍住她的双手,“他们为什么都喜欢你。”
奚霂知他是又犯病了,但那种情况下她没办法,只能被迫使屈服。
女孩呜呜咽咽地往后躲,他就继续乘胜追击,呼吸声愈加粗重。
躲不掉,她被迫直视漆黑无底的眼,倒映出她的模样,幽深似潭,溢满了冷酷和绝对占有。
“我有的是办法,你想逃,想都不要想。”他如恶魔呢喃。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她怕极了,羽睫抖动得厉害,粉唇水嘟嘟的,娇软得惹人怜爱。
江漱星长手一揽,将女孩摁入怀中,贪婪地品尝她的味道。
发丝是甜腻腻的,他俯首靠近洁白的耳垂,这里呢?
会是什么味道?
奚霂紧紧闭着眼埋在他肩窝,忽然全身经脉过电般酥麻,火花在她脑颅内炸开,女孩忍不住哼了声,险些腿软下去。
“都督,”她隐隐有了哭腔,“别……”
怎么这么容易哭,小哭包。
江漱星及时收手,不再欺负她了,转而柔声地抚慰。
欲|望破土而出。
他吻掉了女孩Jing致脸庞上的两滴泪珠,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奚霂抽噎着渐渐止了哭泣,杏眼shi漉漉地望着他,挑动着他仅剩的克制。
“谢……”
她话音未落,叫人堵了嘴巴。
毫无防备下的长驱直入,女孩瞪圆了眼看着面前男子细长的眼尾,染上靡丽的色彩。
他还不熟稔,又是一时上头,吻得极差,几乎一直在啃咬她的嘴唇,奚霂仰着头不舒服,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更不舒服,喉咙里呜呜地不满地发出抗议。
他不餍足,又把人按到墙上,继续发狠地吻。
水光涟涟。
奚霂被吻得气喘吁吁,玲珑唇又红又肿,双眼迷蒙地倚在墙上。
江漱星抽出,也微微气息不匀。
两人都不说话,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奚霂眼眶泛红,气急地踹了他一脚。
他受着,伸手捻了捻女孩嘴唇:“不哭了。”
“你……”奚霂瞪他,“擦自己的嘴去。”
江漱星没比她好哪儿去,嘴唇被咬得有点破皮,渗出丝丝血迹。
他摸了摸:“你再坐会儿,我们要进宫了。”
“我俩这样去见皇上?怎么解释,我现在连见你的副将都不敢。”
“如实解释。”江漱星道,“你不敢我来说。”
奚霂无语,眨了眨眸里的水光,勉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姑娘,”奚霂听见绿蜡在院子外喊,“我拜托知府夫人偷偷给您找了件漂亮裙子,咱们趁都督不在快换了罢。”
江漱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