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碧彤心里好似打翻了一缸的陈年老醋,酸得眼睛都疼了。
那边不知温衡说了什么,乐生沉默了一会,温衡再牵他的手,他便别别扭扭的任他牵了。
温衡与乐生进了房间,随后,门被合上,碧彤便再看不见了。
碧彤原地等了几刻钟,直到眼睛酸涩难忍,身体站得发麻,也不见温衡出来,只等来匆匆归来的白敛。
白敛拜入掌门门下,已经搬离问缘峰,不过白敛恋旧,时不时会回问缘峰找乐生,接济一番,白敛正欲踏入,转向碧彤所藏之处,讶然道:“碧彤师姐?”
碧彤若无其事的从树后走出,矜持的冲他颌首,:“白师弟。”
白敛微笑道:“师姐是有什么事吗?”
“并无,我随便走走。”
“这样啊,”白敛点头,“那就不耽搁师姐时间,我先进去了。”
又勾搭上白师弟了吗?
碧彤心中更恨,
好忿忿离去,打定主意去找掌门爹爹主持公道,最好把那乐生发配的远远的,不要再来纠缠她的大师兄才好。
第60章
天衍宫或许认不出无极弃徒乐生,却不一定认不出无极首徒温衡,哪怕温衡并未身着无极弟子服。
我们行了三日,即将脱离天衍宫势力范围,第三日,天衍宫的人来了。
“天衍二代弟子浩初特来拜会无极首徒温衡,不知贵客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说是路过,他们自然是不信的。
温衡身为无极首徒,一言一行皆是代表了无极宗的形象与意愿,纵然我们不便前往天衍宫拜会,却也不好失了礼数。
虽然两派水火不容,到底都是正儿八经的一流大宗,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温衡与天衍宫的管事吃过茶,不动声色的打了好几个话术机锋,我在一旁等得心急如焚,终于双方都默契的结束了话题,温衡顺势提了告辞,婉拒了那掌事假惺惺的挽留后,我们彻底离开了天衍宫的势力范围。
天衍宫也就成为我与温衡赶路途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离了天衍宫的地界,与之接壤的是天青谷,天青谷隶属药宗一脉,谷中弟子多为药师,丹师,向来只管低头研究药理,从不理会外界纷争,是个难得的一个与世无争的门派。
越是往东走,便离魔域越远,魔修活动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我本该是放心的,可不知为何,我仍是笼罩在不明的不安之中。
我们有时候会经过一些城镇,但大部分都是在野外渡过,我不知道我们会去往何处,我也不在乎将要去往何处,只要能与温衡一道,我便毫无畏惧。
这日,温衡猎了一头落单的流萤兽,流萤兽白面墨身,幼鹿大小,外表酷似俗世的野熊,因为rou质细腻鲜美而广受修士追捧,若不是这流萤兽生来就是一阶魔兽,且往往上百头一起生活,怕是要被狩猎的修士屠戮一空了。
我熟练的将流萤兽放血剥皮,一块块的切好,拿削好的木棍串好,架在火堆上烤制,等待去采野果的温衡回来一起分吃。
没过多久,温衡便回来了,手里拿一片大树叶里面包着一堆水灵灵的果子,我迎了上去,“回来了?辛苦你了,你看着点火,我来洗果子。”
温衡应道:“好。”说罢又闷声笑了笑,眼含柔情道:“遵命。”
“油腔滑调。”我耳尖发了热,匆匆捧了果子去潭边洗。
虽然自我们互通了心意,已有月余,我仍是时不时怀疑我是在梦中,可如果是梦,那我情愿长眠不醒。
我濯净手中野果,细细放好,捧在胸口往回走,方才迈出一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我根本来不及回头,那人便如一道疾风袭来,我的双手手腕被一把拢住,整个人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那人从我身后贴身而上,他靠得有些近,不属于我自身的衣料若有若无的摩擦着我的身后,那人身量极高,居高临下的捉了我的双手,举过我的头顶,宽大飘逸的袖口垂下,清浅的丹香随着带起的微风传来。
丹香?
“你是谁?”我寒毛耸立,“放开我。”
那人不答,轻慢的笑了声,我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点在我脖颈,自我的颈骨下滑,不疾不徐,一寸寸摸过我的脊骨。
“有点意思。”那人点评,语气平铺直叙,像是在点评一件无生命或者无灵智的物什。
那人手上力道微微加重,按在我最后一节的脊骨上,“居然还未结丹……”
洗净的果子落了一地,沾染了泥污,却无人理会,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厌恶得几欲作呕,挣扎着摆脱那人的触碰,回过头怒骂道:“草你个gui孙,摸谁呢?快放开老子。”
“啧。真弱。”那人收回了手,我只觉身体陡然失重,飞上半空,下一瞬便落入潭中,隔着水光,我看见那人冷淡着眉眼,漠不关心的站在岸上看着沉下潭底的我。
我这是被扔进潭里了吗?
不过一人深的清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