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凭什么要做这些。
明明可以事不关己他为什么要替我去抗!
凭什么?
凭什么……
我闭了眼,漠然看她,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与我何干。”
是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是他自顾自的要对我好,是他自己多管闲事,我凭什么不能恨他。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你!”?璧彤发了疯,竟挣开了侍女,她解下腰间长鞭,扬鞭打来,“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不值得大师兄为你做任何事。”
我不闪不避,迎面接下,恨声道:“本该如此。”
“是他自己有眼无珠。”
他若不是有眼无珠,就不会被我拖累。
难道不是吗?
像他那种人,本就不应该与我这种人有任何的牵连。
璧彤的鞭子还是被人挡下了,?鹤崇捏着鞭尾,不悦颦眉,反手一掌挥出,璧彤便如断线的风筝飞出,直直砸在墙上,落地时吐了一口血。
我见碧彤伏在地上呕血,不由去看鹤崇,他寒着脸,将断成数截的长鞭扔在一边,我这才发现碧彤的长鞭竟然被鹤崇直接震断了,他是动了真怒。而后我见鹤崇拔出剑来,走向碧彤。
“等等。”?我上前挡在鹤崇的身前,“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鹤崇拧眉,理所当然道:“她既然敢伤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怔了怔,笑道:“这样就死了,也太便宜她了。”
碧彤本是在引颈受戮,闻言顿时对我怒目而视:“你!”她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落井下石。
真是好笑,她不是一直认为我是小人吗,那我趁人之危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我理了理垂在肩边的发,唇角的笑意愈深:“师尊有所不知,我在无极时碧彤师姐便处处与我为难,我受过她不少责难……如今好不容易等来她落在我手上的一日,弟子自然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弟子实在是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还请师尊成全。”
鹤崇沉沉看我,眼神晦暗,良久收剑,道:“可。”
“多谢师尊。”
第55章
我从不知道,我被宗门留下的原因竟是因为有人替我承担了所有代价。
这算什么,我难道会感谢他?
鹤崇走后,我便吩咐红豆将碧彤带下,过了一会,红豆匆匆忙忙的跑来,说碧彤跑了。
我止住她大张旗鼓要搜人的举动,打发她去做了其他事。
毕竟,碧彤能逃走就是我安排的。
我自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人,更不是唾面自干的圣人,我只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毕竟我生来就天性薄凉,哪里会管他人死活。
我枯坐了半响,喉咙翻滚了千言万语,一时是漠然的自我评判,一时是对温衡恨意增生的怨怼,我咬着牙,今晨泡了一壶热茶,现已凉了彻底,正适合浇醒我。我去够桌案上的杯盏,手指不听使唤的发颤,做工Jing巧的杯盏在我手中四处逃窜,满满一杯茶洒了大半。
“别怕,师兄护着你。”
我发了怔,喃喃出声。
“师兄。”
我神色大变,狠狠咬了舌尖,手心淌出的汗shi漉漉的沾在杯壁上,手指一个不稳,杯盏落在地上,在地上炸出一道惊雷。
洁白的瓷杯碎了一地,飞溅得到处都是,尖锐的棱角在我指尖钉出一个缺口,我感受不到疼,愣愣的看血珠凝结成线,滴在素白的碎瓷上,开出血色的花。
纵使我不去想,他无奈又宠溺的笑,身上带着的气息,他的一言一行,都无孔不入的在我识海中反复浮现,他是我心底的那颗悄无声息开了花的树,结了果却来不及在枝头等待成熟,就被我摘下,连皮带核嚼碎咽下,明明苦涩得难以下咽,我却舍不得吐出来。
他曾经是我的光和热。
是我的憧憬,是我年少不懂事时的一厢情愿,是我压在心底不愿与人分享,来不及说出口的期慕。
可我宁愿,宁愿孤苦。
像我这种人,从来都不配奢求两心相通。
是我害了他。
温衡喜欢白敛,我本是这般认为的,并且深信不疑。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他怎么能喜欢我呢……
我慢慢收紧了手,碎瓷渣嵌入手心,细碎的伤口rou眼可见的愈合,淌出的血也逐渐干涸,我如梦初醒,望着虚空冷笑一声,扣开伤口,拿匕首将嵌入血rou的碎瓷挑出,随便撕了块布,缠上,便当是包扎了。
全都是,我的错。
我拿了剑去院中空地舞剑,自我被自己的剑伤到起,鹤崇便不许我再碰剑,可是我需要的发泄,我无处说,亦无人可说,然而,我的眼却干涸一片。
看。我是那么的冷血无情,到头来甚至连一滴泪也不肯为他流。
在我被凌厉剑气伤到的那一瞬,我手中的剑被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