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以前没有这么奇怪的啊,这七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都不会正常说话了。我无语凝噎。
蓦地,我手一凉,低头一看,白敛不知何时捉了我的手,他的手有点冰,还有点chao,许是因为更深露重,我猜测。我不自在的动了动,惊道:“师弟?”
白敛仍是握着我的手,眸子闪过我看不清的情愫,语气轻柔,如一缕清风飘来,熏得我晕头转向:“师兄,你想出去吗?”
“出去?”他在说什么?
今夜无月,平日里多如河水的星子不见踪影,只余零星几粒星子点在黑幕般的夜空,好似天上那些的星辰全都落入白敛眼中。
白敛望着我,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缓缓道:“离开宗门,下山游历。”
“这……”我还真想过,在我修为被废时,在我听闻鹤崇死讯时,在我一次次被欺凌时,我都动过离开的念头。然而划分宗门地界的那一块界碑,于我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身为宗门罪人,哪里能轻易下山。
一是我偷盗圣物,二则是因为……鹤崇。
鹤崇是因我而死。
失了执剑长老这个战力,掌门怕是恨我入骨,他不杀我,已是最大的仁慈。
掌门将我放逐到外门,而不是逐出宗门,用意显而易见。
他要我赎罪。
若是下山便是叛逃。
我惜命得很,自然是不敢再去触霉头。
只有人活着,才会有希望。
我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白敛微微笑道:“师兄若是有意,我可助师兄一臂之力。”他说的言辞恳切,无端就让人感到信服。
我揣度了一番白敛的目的,列举了种种缘由,从一时兴起到同情怜悯,从一腔好意到满腹利用,却是不知晓白敛是哪一个。毕竟相识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白敛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实话,我就没有猜中任何一个人的心思,无论是白敛还是温衡,我都会错了意。
误把客套当真心,自以为是且愚不可及。
“师兄不必担心,万事有我。”白敛仿佛看透我的渴望,道。
不愧是掌门门下亲徒,说得话都要比人熨帖得多。然而我心如明镜,白敛这般说是客气,我若当真,就是不知好歹,便模棱两可的回他,既没有应下,也不叫他失了面子。
可惜好不容易打发了白敛,还不待我修整一番,又来了一个温衡。
他们就不能一起来吗?
当然,如果可以,最好谁都不要来找我。
我一边想,一边对温衡笑脸相迎:“大师兄,你怎么来了。”绝口不提邀他进屋一事。
我不提,温衡也不动,他站在门外,温声道:“我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莫名。
然而温衡的目光却停留许久,仿佛在细细描绘我的模样,虽然被他看我不痛不痒,也不会少一块rou,但我仍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却见温衡道:“你瘦了。”神色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呵呵,是吗?”我顾左言他,当年我修为被废,被人当作垃圾一般扔在外门,躺了足足三天三夜,因为饥饿爬起来,忍着疼痛做了一天的工,才换了一碗粗粮,免去我被活活饿死。吃不饱,穿不暖,还睡不好,我要是胖了才是奇事一桩。
他这是在说废话。
“他……”温衡皱了眉,像是在生气,带着不知名的怒意,我没听清温衡低语的内容,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简直不知所云。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眉心多了一道刻痕,我抠着门板,忍着把人关外边的冲动,淡淡道:“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温衡沉静良久,终是轻轻叹息:“我是来与你道别的。”我这才发现,他脸色极差,像是耗了巨大的心力,十分憔悴。
道别?
他要去哪?这是我第一反应。
接着我又想,为什么要同我道别?
这与我有何干系。
第31章
温衡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正欲开口,蓦地脸色一变,将我往怀中一带,我便严严实实的落在他怀中,他攥住我的手,飞快地往我手中塞了一物,便将我松开,道:“你……”
温衡一贯克己守礼,我与做过他最亲近的动作是入山门时的牵手,所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大师兄会主动抱我。
这,太荒谬了。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恍若地动山摇,心神动荡,自然也没听清温衡说了什么,待我扶着门框站定,只看见温衡逐渐消失的身影。
不知为何,我莫名感觉温衡这一走,以后恐怕再难相见了。
我哂笑,将这种莫名的错觉抛在脑后,端详起温衡留下的那个指环。
或者说,储物纳戒。
修者储物多用储物袋,至于储物纳戒,那是少数有灵石有能力有背景的人的玩意,我虽没有,却也见过,鹤崇有,秦峥有,白敛也有,我当年作为执剑长老亲传弟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