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紫色的少年慢慢從海身上爬起來,他坐在亂成一團的被子上,散佈在他素白肌膚上、那些閃耀光輝像星星般的東西正逐漸消退去,然後房裡又回復一片靜夜的昏暗。
「這這」海一臉難以置信地愕視眼前的少年,這時她同樣坐了起來。
海驚嘆得啞口無言,這少年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這時,少年開口輕喚了她的名字:「海」
同一樣的聲音、同一樣的語氣,事實上,在海心內早已明瞭這人是誰,可是她仍不禁自然地開口問:「你是」她的語氣中保留了不可相信的疑惑,雙頰塗滿無法掩藏的紅暈,先是突然被奪去初吻,再來就是對方瞬間長大成眼前這個樣子,變成這名相貌美得讓人窒息的少年。在短時間內經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她感到心臟快承受不了。
床前大圓窗外漆黑的天際中點綴了數之不盡的繁星,浮動的薄雲剛巧遮擋了那個很像月球的星球,與真實的月球明顯不同的是它放出的亮光是藍色的,三名異世界少女以前從沒見過這一顆星體。這時,純白的床單正被外來的藍光與夜色斜射漂染為藍調,失去莫歌拿額上寶石的照明後,房內的光線猶如浸泡在深海般中深藍神秘,床頭正閃著小香爐內那微弱的燭光。
在藍光影之下,海注意到少年的一手正牢牢地抓緊被子,垂下來的淡紫劉海把那張成熟的臉龐都覆蓋著,他語氣懊悔地說:「對不起剛才把妳嚇壞了」
海無言地注視著他,從剛進來房間到現在,她都沒有一刻能讓狂亂的心跳平靜下來,這時她伸出了一個微微發抖的手,手指膽怯地試著觸及少年的臉頰,對方靜靜地坐在床上任由她輕觸自己,很快地,她的手跟她的神情一樣已經不再繃緊,手掌自然的緊貼著少年那瘡白色的左邊臉,一切都化作平靜,她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事實了。
「古列夫」海極致溫柔地看他,微笑說「你成長了」
已經長大成人的古列夫輕輕捉著她那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柔聲說: 「封印解開了」
現在二人坐成水平線,古列夫不用再仰頭看她,甚至還需稍微調低視線,因為他變得比海還要高些。
突然,海把手放了下來,身體沒力地倚到他膀上,古列夫被她嚇到了一下,她伏在他肩上細聲說:「沒法忘記即使回去以後那感覺也沒有改變過明明知道以後不會再見面,但我知道那份思念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的很痛苦」
海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堅強在這一刻轟然倒塌,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那些眼淚就好像是火一般,即便這個姿態看不見她的表情也燒著古列夫胸口的位置,一陣陣灼人的疼。
古列夫撫著她頭上絲絨質感的髮絲,像憫憐孩子般。
「對不起,明知道不應該說出來,這樣一家會為你造成困擾的但是但是」海的淚水染濕了他的肩,這些深藏的秘密終於從漆黑深浮上海面。
「回去自己的世界後,一直都想起你你那溫柔細語循循善誘的聲音常常伴在我耳邊每當想起無論何時都很堅強的你時我也會變得強起來你就像總是待在我身旁、守護著快要崩潰的我無論到哪裡總是追隨著你的身影尋找像你的人」這是一段毫無保留的告白,要不是他先吻了她,相信海永遠也提不起勇氣把對他的愛慕說出來,她從沒想過告訴他、更造夢也沒想會過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告白。
「古列夫我喜歡你。」
古列夫輕輕抱住了海的細腰,在她耳邊說: 「不要哭,我想看見妳的笑容海」
海也環抱著他的腰,二人從未如此地貼近過,這刻她感到很不可思議,平日堅強不屈的她今晚流的淚特別多,有悲傷的有恩喜的。可是,二人如此相擁著是不是就像徵展開新關係了?同時,海的悲觀思緒又再回來,她猜想古列夫現在或許只是把她視為小女孩般安慰著而已,又或者,他明早一睡醒又會回到從前對她有點冷淡的模樣了。因為她總認為他今晚的表現實在太反常了,完全不像平日的他,例如竟會作出強吻這種事情有可能是他正在生病才會突然變得這麼熱情吧?
的確,古列夫到現在還沒在言語上明確地回應她的感情,如果他能夠切實地說出來,海可能會安心些吧?
她擁抱著他,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他異常的高體溫,她把頭從他肩上退出來,輕按他的雙肩問道: 「古列夫你的身體還是好熱你沒事嗎?」
海沒錯,古列夫的體溫並沒因為完成了成長而下降到正常體溫,他仍然維持在發熱的狀態,但明顯比剛才未成長前降下不少,古列夫認為這是身體在短時間內急促變化所發生的作用,要再過點時間才會恢復正常的體溫。
「沒事的這是體質改變的正常反應」他渾身熱燙,臉上有明顯的紅暈。
海的下巴搭在他燙熱的肩膀上,說:「嗯你可以這樣抱著我多一回兒嗎?」
還未等到他的答覆,海就再擁住了他,雙臂纏到他的背部勒得更緊,這一下古列夫的身心都浮現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想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