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楠刹那静了下来,陈世良用手指着她,说:“明天看不好,不要带回来了,给我扔了!”
“还要花多少钱给它?一个串串,看病就花了大几千,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还要不要吃饭?还想不想买房!?”
陈世良骂完,气呼呼地进了主卧,躺到床上,开始刷手机,继而蒙头大睡。
叶晓楠知道,冷暴力又开始了,识相地把花花的窝挪到客卧,自己也睡在那里。
夜色人静,花花小声哼哼,听起来非常痛苦,叶晓楠探手,帮它揉了许久的肚子,满脸泪痕地睡了。
翌日上午,叶晓楠请过假,带着花花再次来到扬越宠物诊所,司徒越皱着眉,仔仔细细为狗狗检查。
花花的体温高达40度,肛|门已经拉得红肿,并伴有呕吐,通过问诊,得知还有严重的便血,司徒越登时心一沉。
“做个试纸测试吧?”他建议道。
“到底是什么病,大夫?”叶晓楠紧张地问。
司徒越沉yin片刻,说:“我怀疑是犬细小病毒。”
听到这话,叶晓楠如遭雷劈,她知道细小病毒是种急性传染病,致死率犹胜犬瘟热,若是幼犬得上的话,必死无疑。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道,“花花得的不是犬瘟热吗?而且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成了细小?”
“原因有很多,但多数跟犬自身体质有关。”司徒越解释道,“很可能是犬瘟热导致的免疫力低下,愈后没有得到及时恢复,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容易发病。”
“很多病毒并非是病犬才有,健康犬也会携带,但由于本身免疫力完善,譬如每年都接受疫苗注射,就不会被病毒侵害。”
司徒越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然而叶晓楠明白,原因在于自己存有侥幸,没给花花打疫苗,这才导致如今的结局,顿觉后悔不已。
“需要多少钱,能治好么?”她颤声问道。
司徒越沉默,犬细小是比犬瘟热更难治愈的病,需要用到很多昂贵的药品,总之非常麻烦,花费不菲。
即便是这样,由于严重腹泻、便血,往往病犬体质会迅速下降,病情恶化得很快,死亡率极高。
他犹豫少时,答道:“根据目前状况,治疗过程不会少于十天,至少三千元,甚至更多,但我无法保证一定治好。”
“不如你……”最后,他沉声道:“再考虑考虑吧。”
叶晓楠想了很久,低声道:“先治疗吧,我想救它……”
司徒越嗯了声,给她开出清单,只先收取一天的费用,交代道:“先付今天的钱,明天的来了再付。”
叶晓楠道谢,拿过单子,去王圆圆那里缴费,而后拿出手机,给陈世良打个电话。
司徒越去药房拿来高免血清和球蛋白,给花花注射,提高免疫力,再输格林氏ye补水,加入进口抗生素消炎,同时补充钾,纠正酸中毒。
针对花花腹泻便血的情况,他又为其注射了止血敏,以及注射胃复安止吐,最后喂食鞣酸蛋白止泻。
五百毫升的输ye水需要等很久,叶晓楠陪在花花身边,神情晦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周书扬帮小光洗好狗狗,看到输ye室里的一人一狗,倏然一怔,旋即找到司徒越,问了情况。
“怎么这么倒霉。”周书扬蹙眉道,“这狗还有救吗?”
“不知道。”司徒越摇摇头,说:“看它情况吧,好在年龄不小了,自身应该有一定的抵抗力。”
周书扬想起什么,问:“她男朋友今天没来?”
司徒越道:“没来。”
“唉!”
周书扬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个念头。
到了中午,输ye即将结束时,陈世良急匆匆赶到了,一阵风般冲进诊所,劈头问道:“我女朋友呢?”
王圆圆看了看他,反应过来,指着输ye室说:“在里面陪狗狗输ye。”
陈世良二话不说,转身进了输ye室,斥责道:“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治不好就扔了!你到底想干吗?”
叶晓楠马上哭了,说:“我想救它!”
“你有钱吗?”陈世良吼道,“花了多少钱了,你想我们家下半年喝西北风吗?”
“我们不是还有存款吗?”叶晓楠啜泣道。
“你说什么?存款?!”
陈世良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道:“那是买房子的钱!再说,那是你的吗?写你名字了?那是我俩一起存的,是共同财产,你有资格乱用吗?”
叶晓楠开始大哭,周书扬和司徒越连忙进来,周书扬不悦道:“哥们,不要在这里吵,你女朋友已经很难过了,没看她都哭了吗?”
见有外人在,陈世良勉强收敛火气,冷冷问道:“你们这里能做安乐死吗?”
叶晓楠:“!!”
周书扬和司徒越:“…………”
叶晓楠的哭声瞬间转为抽噎,司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