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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叶晓楠下班,把花花从宠物诊所接出来,返回滨海新区的出租屋。
陈世良还没有下班,叶晓楠安顿好虚弱的花花,转身去厨房,开始做饭。
叶晓楠今年二十六岁,本科毕业四年不到,跟陈世良一样,都在滨海新区上班,所以房子也租在这里,两室一厅,月租一千五百元。
她和陈世良是大学同学,上学期间就开始谈恋爱,不像其他校园情侣那般,毕业即分手,他们最终还是坚持下来,开始同居。
作为私营企业的人事,叶晓楠的收入每月税后三千出头,陈世良则是销售,年收入并不稳定,多的时候有七、八万,但若是业绩不佳,则只能靠保底工资,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两人皆出身于普通家庭,毕业后只能靠自己,对于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赚钱速度永远比不上房价的上涨,若是无老可啃,短时间内很难买得起房子。
所以,她跟陈世良直到现在,还在租房子住。
结婚证也没有领。
依着陈世良的意思,两人先攒够首付款,买套小户型作为婚房,才好结婚生子,叶晓楠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家里她说了也不算。
陈世良这个男人,怎么说呢,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没有什么大毛病,也没有什么优点。
若非要说缺点,那就是一个字:抠!
两人尚在校园恋时期,叶晓楠并未觉察到陈世良有何不妥,毕竟都花父母的生活费。
她只知道陈世良日常十分节省,Jing打细算,但当时的她并不认为这算什么毛病。
校园里的爱情总是简单而美好,陈世良那会对叶晓楠很体贴,帮她打热水、打饭、买早点,晚自习后送她回宿舍,总之对于叶晓楠来说,很有男友力。
叶晓楠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从小对她很严苛,说得最多的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亦或是“你怎么这么笨”,两人时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对幼年的叶晓楠关爱甚少。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叶晓楠十分渴望关怀,于是对陈世良的体贴完全无法抗拒。
尽管对方相貌不如自己,家境一般,甚至算有些贫寒,却仍然义无反顾地跟对方走到一起。
毕业后,叶晓楠追随陈世良到了滨海新区,找了一家小公司,进入人事部,幻想两人美好的未来。
不必大富大贵,只要彼此相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毕业之后,陈世良抠的毛病逐渐放大,继而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问题。
他先是要求AA制,包括生活费、水电费,房租等等一切,都得均分,接着又提出两人每月朝卡里各存一千元,作为将来买房的首付款,卡主是陈世良的名字。
至于陈世良的剩余工资,都交给他妈妈存着,具体有多少,叶晓楠一无所知。
但她对此并无异议。
世道艰辛,生活不易,现如今讲究男女平等,作为家中一员,彼此共同承担开支也无可厚非。
只是陈世良的态度令叶晓楠有些难过。
相比读书时期,这个男人变得冷漠许多,时常抄起计算器跟她算账,斤斤计较,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
仿佛他们并不是情侣,而是两个合租客,搭伙过日子。
叶晓楠有时不免失落,可网上也说,夫妻就是如此,时间长了,手都懒得牵,各自存着私房钱,经常为一笔开销由谁承担,大打出手。
有些男人甚至不仅没担当,不肯多付出,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出轨搞外遇。
陈世良倒是没这么渣,叶晓楠的父母也总说他是个老实人,还不时暗示叶晓楠不要挑挑拣拣,两人好好相处,早日成家,生个小孩,如此人生就圆满了。
是的,在她父母眼里,结婚、生孩子,就是一个女人的最终归宿。
叶晓楠的性格有些懦弱,于是便跟着陈世良,这么过了整整三年。
晚饭做好,叶晓楠洗手,去看了眼花花。
它还是很虚弱,但已经肯吃些东西,宠物诊所的大夫叮嘱只能给点软食,不能带油水。
犬瘟热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幸而花花送医及时,通过五天的输ye,病情得到控制。
考虑到高昂的费用,叶晓楠没有再续费,打算让花花自行在家休养康复。
花花仿佛知道,自己给主人带来很大困扰,这几日情绪低落,也更乖巧,此时见叶晓楠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便拖着病弱的身体,歪歪扭扭走过来,蹭了蹭叶晓楠的小腿。
叶晓楠躬身,揉了揉花花的头,花花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舔了舔她的手。
“回窝去。”叶晓楠小声说,“不要乱走,你病还没好,好好休息。”
花花听懂了,怔楞片刻,踉跄着走回窝里,乖乖趴下。
花花是两人同居后开始养的,来的时候已近两岁,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是只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