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长其实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藏的深而已。
付竞看到后,啧了声,说:
—错了。
林绪那边回:
—原谅了。
还挺好哄,付竞笑笑,往被窝里又出溜了几下,问:
—那现在可以加微信了吗?
林绪给他发了个二维码过来,说:
—好,转移阵地。
付竞加了微信,给人发了一个OK的手势。
林绪突然就问:
—你给我备注的什么?
—林绪啊。
那边停了下,然后说:
—我比你大两岁。
付竞一笑,恭敬哄道:
—林学长好。
“好,”那边挺满意,给发了个语音过来:“晚安。”
付竞也用语音回:“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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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觉得,现在跟人聊久了,付竞发现林绪还挺可爱的。可爱又带点傲娇,说话也挺有意思的。
之前他可不敢有逗弄林大神的想法,林绪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完美得无懈可击,他身上的光环太大,太耀眼,犹如众星捧月,林绪说什么就是什么,强大的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被他的光芒摁压在低处,中间隔着一整个阶层的文化熏陶。
没人能决定自己出身,但读书可以改变人的命运,尤其能改变他这种人的命运。
付竞从来没觉得过自己有多惨,能从千万名学生里脱颖而出,从他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走出来见识大世界,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可人都是贪婪的,见过了大世界,目光就没办法再狭隘至甘居一隅方寸,社会很现实,他打小那么卖命的念书学习,可不是奔着陶冶情Cao去的。
他不停往前追逐,越过命运阻拦在他眼前的一道道沟壑,汗水淋漓,筋疲力尽,等抵达了拼尽全力才触到的终点时,却发现这才仅是别人的起点。这太让人崩溃。
他们没在一条线上。林绪这样的人有很多选择,林绪有美好的前途,他不是,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也只有一个“非他不可”。
天真也好,愚蠢也好,他终究还是见过的世面太少,执拗的人就格外死心眼,一旦把什么放在了心底,就再盛不下其他。
活到这个岁数了,对错得失已经没必要再去计较,万幸曾经错过的人又回到自己身边,他不用再去仰望,并肩而立的感觉让人很舒服,付大爷现在完全负担得起自个儿的爱情,林绪过来当晚,他去机场接人,提前定了餐厅位置,还去花店买了束花,也玩把浪漫。
林绪是一家外企的CFO,管理财务和内审,工作任务很重,五一能出来也就两天假,没舍得耽误一分,忙碌一天后,趁着假期还没开始,头天晚上就搭航班,这么急迫的心理,搞得他和付竞俩人好像还是正热恋的青春小男孩似的。
“林绪!”林绪一下飞机就见不远处的付竞扬着笑,正朝他招手,一如当年那个骑车站起在光线黯淡的路灯下,隔着Cao场护栏兴奋着跟他打招呼的小学弟。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十年。
林绪嘴角扬了扬,拖着行李朝他走了过去,也招手跟他打了声招呼。
“忙一天了吧,”付竞大步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递给他瓶矿泉水:“你没吃饭,就没给你带nai,先喝点水吧。”
“又不是小孩儿了,还喝什么nai,”林绪笑了声,接过水拧盖喝了几口,偏头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一会儿,”出门时,付竞伸手到他后背揽了一下,带着人往停车场那边去:“走,先吃饭去。”
林绪后背被人的大手按了按,跟被岩浆块儿烫了一下似的,脊背一僵,心里还挺热。
“怎么了?”付竞察觉出来了,松了手,偏头朝他挑了下眉,打趣道:“吓着了?”
林绪笑着摇摇头,唏嘘一声:“我受宠若惊。”
付竞哈哈笑了两声,没忍住凑头在耳边,低声逗他:“这就不行了?林学长,你到底行不行啊?”
熟悉的气息喷得耳朵有点发热,正在说话的人有一副低沉磁性充满男人魅力的嗓音,褪去年轻稚嫩的青涩,勾撩穿进自己的耳洞,如同粗糙厚重的陨石坠落摩擦空气,他的声音也摩擦着他的心脏,进攻性极强,但他却听着很舒服。
林绪搓了下自己的耳朵,看了眼旁边调戏得逞就开心的跟什么似的人,勾了勾嘴角,他伸手捏了下付竞的肩,说:“我挺行。”
可能是因为林绪总是一副沉稳老练的做派,老干部似的正经人突然给来一句这话,付竞被捏的瞬间一个激灵。
“道行还差点。”林绪眼尾带笑,挺淡定的评价了句。
“我道行浅,肯定比不得林学长经验丰富。”付竞有点吃味,打开了车后备箱,把林绪的行李放进去。
“我怎么了?”林绪含着笑的站他旁边,听人砰哐一声关下车后门,啧叹一声:“多年不见,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