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琮站在单面镜前,看着隔壁房间里一个面容秀丽的女性在医护人员的指导帮助下躺进医疗舱,等到她完全进入麻醉状态后医生将一只吸管插入医疗舱开启的凹槽。薛琮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只试管,在它消失后又转而盯着观察用的玻璃里露出的女人的脸。
他看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连未婚夫走近自己都没察觉。
穆溯之伸手揽住薛琮的肩膀,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见熟悉的脸后放下心来,随即咬住嘴唇,脸上流露出难堪的表情来,空气里也隐隐多出了一股甜味。
情绪的波动影响了薛琮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如果他是一个人也就算了,可现在自己的就在身边,不自觉地就开始释放信息素表达自己无法自抑的委屈。
“这只是个备用计划,”穆溯之果然低头安慰他,“等疫苗被研发出来,你仍然会是我的子嗣唯一的母亲。”
没说话,视线仍然不时扫过手术室里的医疗舱。
“别看了,”揽着他转过身,往医院的电梯走去,“你也才刚做过全面体检,现在应该回家休息。”
“嗯。”
穆溯之送薛琮到家后又陪他回了卧室,耐心安抚了一阵子才在收到一条讯息后离开。
薛琮在穆溯之下楼后锁上房门,走到窗户边的视线盲区里目送未婚夫的车驶出大门,他回忆了一下刚刚从穆溯之的个人终端上瞥到的名字,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来。
“不会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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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霜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中醒转,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找灯的开关,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一下子清醒过来,接着意识到他嘴里塞着一枚口球,一根像是管子的东西从口球中间穿过,直接穿过喉咙和食道插入到了应该是他胃部的地方,下身的Yinjing也传来被穿插的胀痛不适,晏霜很快想明白它们分别是输送营养ye的管子和导尿管。
他的心沉了下去,接着晏霜又试图伸展四肢,在扭动的过程中察觉到身下已经不再是柔软的床榻,身体两侧也有冰冷坚硬的像是金属板一样的存在。他尝试保持着这个脖子以下都被完全禁锢的姿态坐起来,却只是让自己的脑袋在同样的金属板上撞了一下。
试探结束,搞明白自己所在的地方八成是个棺材一样的箱子后晏霜也终于想起来束缚住他身体的是姚洛神曾用来捆绑他手臂的胶衣,并且这次它收拢得比上次紧多了,包裹范围也大,完全没有留给晏霜动弹的空间。
晏霜深吸了几口气,用力让全身都往左侧撞过去,可箱子却纹丝不动,他又重复了几次这个动作,最后确认这玩意儿被固定得不错,想把它弄翻是没希望了。
休息了片刻,抬起脸把额头贴到上方的金属板上,慢慢地在可动范围内摩擦,想要寻找可能存在的结合处。他很快就失望了,那片金属板很光滑,他什么都没能发现。晏霜又不死心地蠕动着把两只耳朵轮流贴到两侧金属板上去,可他所能听见的也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就好像他真的被埋入了地下一样。
一时想不到其他可以做的事情后晏霜躺在原地无聊地数了一会儿自己的心跳,接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他醒过来开始,过了多久了?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但这提醒了他可以从现在开始计算时间,而这个方式当然还是数心跳。
可晏霜高估了自己的耐性,无法动弹的身体和逼仄的空间很快就令他烦躁得无法再继续计算心跳,于是他数了不到十分钟就停了下来。然而就算不再数心跳,他的躁怒也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不仅如此还反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越积越多。
晏霜出了一头的汗,心跳也因为情绪影响而加快,箱子里的氧气是否充足他不知道,但他却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刚开始晏霜还觉得这或许是某人想出来折腾他的方法,但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或许是玩腻了于是把他装箱送走。
五感几乎被完全剥夺的禁闭开始展现它的作用,晏霜甚至没想到他可以再睡一觉,不过就算他现在想到了这个应对方式,也睡不着了。
除了脖子和脑袋动弹不得的急促地喘了一会儿气,忽然开始用额头撞击上方的金属板,他撞得很用力,像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脑袋撞裂一样。
这种自残行为显然不是把他关在箱子里的人想要看到的,晏霜才撞了三下就听见金属摩擦和碰撞的声音,十秒钟后,他的脸正对着的那部分金属板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晏霜的眼睛,他合拢眼皮,适应了光暗变化才又睁开眼睛。
姚洛神的脸出现他的视线里,烦躁令晏霜忘记了他对这个人应有的恐惧和忌惮,他挣扎着想要把上身抬起,眼神跟锥子一样扎在那张艳丽的脸上,牙齿紧紧咬着口球,令它发出咯吱的惨叫。
弯腰俯视他的近乎温柔地笑了一下,“给他加点肌rou松弛剂。”他说完,等了片刻,晏霜听见有玻璃器皿擦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接着不等他有所反应,姚洛神就将箱子的那部分再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