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时端眸色大惊,殿上的一众朝臣开始sao乱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啊!”
“南越堵在城门外,城内守城大军已然只剩二十万了,粮草供应匮乏!又如何守城!”
“南越来势汹汹,战事持续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南越仍然还有五十万大军,这该如何是好!”
“西境城破,五十万南越军队北上,长驱直入,我东清朝,势必会覆灭啊!”
“不若归降!割让城池,年年岁贡,求得东清皇都安稳!”
“天要亡我东清啊!”
………
东时端紧紧皱着眉,猛然从龙座上站起来,怒吼:“够了!我东清,岂能对南越俯首陈臣!归降!你们真好意思说出口!南越与我朝反目,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此举,定是要攻破我东清!”
“皇上!可是眼下,毫无办法啊!战事一起,百姓困苦不堪,大肆征兵,又加上这两年东清天灾人祸不断,暴雨连绵,水患不断,襄平江,珠江,齐河等等一些河流,大坝决堤,下游百姓尸横遍野,却因处理不及时,瘟疫四起,更是无力回天!”
“皇上!此时!南越攻破西境,是早晚的事啊!求皇上三思啊!”
东时端沉重的喘息的,胸口上沉下浮:“呵,各级县令中饱私囊,一层一层,剥削赈济钱粮,导致这般瘟疫四起,你们,就是如此办事的么!”
“臣不敢!”
东时穆之前留下的这些臣子,真是些愚蠢的,陆子昂倒是有天纵之才,只是,他的为人,心狠手辣,一点也不把国家放在心中,如今,他已残废,又厌恶西境,又怎么会替百姓着想!
如今,也只有一个人了……
东时端头疼的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朕,已经寻回了秦家罪臣之子,让她调兵前去西境支援,还有一线生机,将功补过,诸位,静候便是。”
“秦家?那个秦清枫,不是个纨绔么?又如何上得了战场!”
“皇上!切不可儿戏啊!”
东时端冷漠:“敢问诸位大臣,可愿前往西境对抗南越?”
大殿上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低着头。
西境将灭,这些朝臣,谁又敢抛弃锦衣玉食,去送死呢?
东时端冷哼一声,转身坐在龙椅上,向旁边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小太监端着托盘走到大臣面前。
东时端沉沉的说道:“这些,是秦清枫在西境的事迹,你们好好看看。”
大臣们依言,纷纷上前拿起,开始翻看…………
不一会,就露出震惊之色……
“秦清枫,十二岁回归西境,秦丰武亲自教导,又师从松山先生王缪!武艺出众,博古通今,通晓各国语言。”
“五年间,在军营之中,享有美誉!战功赫赫,前后征缴过山匪一十二次,护了多方村民,西境之中,虽未得封赐,但人人称颂!”
“………”
大臣们愣住了,面面相觑,这与秦清枫刚到京城时的行为完全不符啊!
皇上弄错了?
东时端在大殿上,默默的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众卿家,咱们的陆丞相,也是师从大名鼎鼎的松山先生,王缪,你们觉得,如何啊?”
提起陆子昂,大臣们眼神缩了缩,陆子昂,手段狠厉,却真的有治世之才,辅佐着东时端,不过一年多,就拿下了东时穆从前忠心耿耿的部下,建稳了根基……
而秦清枫与陆子昂同出师门!
松山先生是谁!大名鼎鼎的王缪啊!
………
东时端见一众大臣都哑口无言,这才缓缓出声:“既然诸位爱卿无异议,那,朕就宣旨了,曹公公!”
一旁的曹公公,原本就是先皇身边的老人,能力出众,东时端时至今日,仍然重用曹公公。
曹公公举着明晃晃的圣旨,公鸭嗓般的声音,抑扬顿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南越狂徒乱入,西境危已!
乱及江山社稷,人皆有责,
故,朕特赦罪臣之子,
秦清枫,将功补过,担任骠骑将军,
即可前往西境,抗击南越!护我山河!
钦此!”
…………
☆、情殇
三日后,京城街道上
天微微擦黑,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车轱辘直作响……
鹰长尘驾着马车,有些急色,出声说道:“主子,您,还好吧?”
马车内,秦清枫紧闭着双眼,唇色发白,发丝凌乱,一身黑衣残破不堪,全部浸透鲜血,领口的白衫,鲜血淋漓,脖颈上的印记暗纹,似乎,泛了红,深深的印在上面。
血珠滴滴答答的,落在马车地板上,流了一地,格外的惹眼。
没有任何声音,鹰长尘有些担忧,再次问到:“主子?”
马车内,秦清枫微微势弱的声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