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身说:“那起吧,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叫人弄了些清淡的。”
路千棠跟着他下了床,很快地换好了衣裳,很有眼力见地去帮瑾王殿下束腰带,说:“我吃什么都行,不挑嘴。”
萧轻霂手指在他发顶上顿了顿,说:“你不是不爱吃芹菜吗?这也叫不挑嘴?”
路千棠抬眼看他,理直气壮:“不喜欢,但是可以吃,不算挑嘴。”
萧轻霂捏了他的下巴,说:“不是告诉过你,不喜欢的可以不吃——在别人那里受委屈,在我这里不能再受委屈。”
路千棠替他正好了腰带,拨开他的手,笑说:“小题大做,这算什么受委屈——殿下快着点,我急着要收殿下的东西。”
萧轻霂抬手敲了他的额头:“没心没肺的小崽子。”
瑾王府的早膳说着清淡,还是林林总总地摆了一桌,路千棠有些纳罕,说:“殿下的早膳都这么奢靡。”
萧轻霂掂着筷子就敲他的头,说:“你要是能说清楚自己爱吃什么,我还能这么费劲吗?”
路千棠揉了揉头,笑说:“都说了不挑嘴,殿下非要纠结这个,怎么还怪我。”
萧轻霂实在不想再跟他争这个,摆摆手:“吃你的饭。”
他们早膳用了一半,卿知从屋外进来行了礼,语气欢喜,说:“殿下,都御史樊大人刚刚打发人送了几尾鹤顶红金鱼过来,好看得紧,真像鹤一般,樊大人说这鱼得细养,奴婢就叫人把这几尾鱼养在后庭院那方新引的活水池塘里了。”
萧轻霂没什么兴趣,只点头说让她看着办。
路千棠本来正在吃粥,手捏着勺子不动了,仔细听完了,认真发问道:“鹤顶红金鱼是什么样?鱼怎么会像鹤?”
卿知笑说:“鱼的身子是银白的,头顶一团红,像是鹤的冠,所以说像鹤——路副将若是感兴趣,可以来后庭院看,那鱼在阳光底下更好看呢。”
路千棠侧头看了一眼四殿下,说:“殿下,我能去看看吗?”
萧轻霂说:“你想去就去,谁还能拦你……”
他这话还没说完,路千棠立刻撂了勺子,说:“殿下,现在就去看吧。”
萧轻霂挑眉,微嗔地瞥了卿知一眼,又说:“用完早膳再去,你的粥吃完了?”
卿知掩嘴笑,揶揄道:“这金鱼可以喂些白芝麻,这就给副将备好,一会儿来玩就是,眼下嘛,先陪我们殿下好好用膳吧。”
萧轻霂又瞥她一眼,说:“就你会挑时间,替我们小将军好生养着那鱼,待会儿就去验。”
卿知笑着告退了,萧轻霂扫眼就瞧见路千棠要囫囵地结束早膳,筷身啪地敲在他手背上,说:“细嚼慢咽。”
路千棠的手一缩,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背,撇了撇嘴继续吃粥,还不忘埋汰他,说:“殿下比我以前的习字师父打人还疼。”
要不是他在吃粥,萧轻霂就要上手捏他的脸了,气不顺的瑾王殿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语气不善道:“你再贫,本王就焚琴煮鹤,让那鱼以清蒸的姿态出现在你的午膳里。”
路千棠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说:“殿下连这个都要呷醋?”
萧轻霂睨他一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谁爱臭美。”
路千棠得逞一般地冲他笑,又低下头继续吃碗里的粥去了。
半刻钟后,瑾王殿下在院内的小竹亭里喝茶,瞧着那个在池边欢欢喜喜捧着白芝麻喂鱼的人影深感无力,觉得端午这人要跟鱼过了,于是顺便把送鱼的人都在心里记了一笔。
路千棠半天又转回他身边,说:“殿下,这鱼真的好像鹤,我头一次见,太稀奇了。”
萧轻霂轻轻摇着折扇,说:“这些鱼别一直喂,小心叫撑死了,你就没得玩了。”
路千棠晃了晃手里的芝麻,说:“我自己吃掉了,没有喂太多。”
萧轻霂蹙眉,颇感无奈道:“你怎么还吃上了?这个能吃吗?”
路千棠笑笑,递出去给他,说:“卿知姐姐说这个是熟芝麻,可以吃,她说鱼吃不了这么多,就是拿给我吃的——殿下尝尝吗?”
萧轻霂脸上掠过不明显的笑意,手上收了扇,把折扇放在了石桌上,冲他勾勾手,说:“你过来。”
路千棠很是听话地撂了小碟,坐到了他边上。
萧轻霂突然扳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他的脸颊,嘴唇缓缓贴上他的唇珠,轻声说:“那给我尝尝。”
萧轻霂在他身上讨了一个绵长的吻,唇齿间充盈着芝麻的熟香,路千棠有些没反应过来,双手不自觉地攀在他的肩上,舌尖被领着缠来绕去,只能微仰着头去接他的吻,发出小动物喘气的哼声。
萧轻霂用力地吮了他的舌头,路千棠有些吃痛,齿间骤然一紧,他的那颗尖牙磕在了瑾王殿下的下唇上,粘腻的吻间瞬时满是血腥味。
萧轻霂啧了一声,放开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说:“怎么还咬人。”
路千棠这才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