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吃着,外面又有人扣了门,外头的两个小厮得了里面应声便推开了门,俩人手里抬着个冰坛,打头的说:“小人想着大人房里没个冰镇,午后又暑热正盛,所以想着给大人送来凉凉屋子。”
路千棠突然放了筷子,脸色不大好看,语气也不善,疾言厉色道:“我不需要,拿出去,没叫你们来送,自作什么聪明。”
小厮吓了一跳,平日见他都挺好说话,不知道一个冰坛怎么叫他变了脸,忙告了罪就要往外抬。
萧轻霂看他一眼,轻飘飘地开了口,说:“这会儿确实热了,拿进来放屋里吧——这有什么好动气的。”
小厮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很是局促地来来回回看了几遭,不知道该听谁的。
萧轻霂一挑眉,不耐道:“放下了赶紧走,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那两个小厮瞧路千棠没反应,忙找地方把东西放下了,急急慌慌地告了退。
等人都退下了,萧轻霂换了神色,忍俊不禁:“怎么还急上了,你四殿下是不好捂热,一点冰还能冻死我吗?”
路千棠忙去握他的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轻霂反过来捏了捏他的手,笑说:“你慌什么,我又不怪你,这会儿确实热了,我是不怕热,但这点冰又不冷,小将军,少Cao点心吧。”
路千棠撇了撇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殿下说撂着,那就撂着吧。”
路千棠现下就想知道瑾王殿下这浑身冰凉到底是什么毛病,以前偷的那瓶药他也叫人去查过,大夫只说那药是个稀罕东西,长时间服用可能会叫人身子不适,显得羸弱,但要和别的药物一起用才会显露出来,至于具体是什么那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瑾王殿下平日瞧着总是病恹恹,但离得近了路千棠总觉得那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路千棠不是没搭过他的脉,偶尔会察觉出他脉象有些奇怪,不像传闻里听的那样病入膏肓,也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正常。
路千棠以往只以为他那身子不好都是他用药的原因,但总摸着他身上冰凉凉的,又觉得应当还有什么不叫人知道的隐情。
路千棠想着大概和他儿时出宫养病的那段日子有关系,各种猜想转了好些次想开口问一问,但又觉得宫闱秘事大抵都是不好述之于口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自己偷偷摸摸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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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错,我好短,等我这两周考完试o
第43章 将至
路千棠在千里醉陪那位殿下懒了一天,第二天才回了营,秦欢翎像是看见什么稀奇物似的围着他打量了好些圈,路千棠差点提着刀柄揍到他脸上,秦欢翎终于赶在挨打前说话了:“头儿,你没事儿吧?头一次见你告假,是哪不舒服吗?瞧着还挺Jing神的。”
路千棠把他拨开:“少管闲事。”
秦欢翎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头儿,不是说这两天我们就回梁衮吗?什么时候走?”
路千棠顿了顿,轻咳了一声,说:“再等等吧,大家都挺累的,待一段时间再走。”
秦欢翎哦了一声,说:“也行,我还没来过郢皋,还想瞧一瞧天子脚下是个什么样——对了头儿,那天四殿下来找你,没为难你吧?瞧着那位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要是想走,咱马上就拔营,反正都奔波惯了,不能待在这儿受这个气……”
秦欢翎的一堆牢sao还没念完,就被路千棠凉飕飕的眼刀唬住了,噎在了当场,半天才继续嘀咕:“瞪……瞪我干嘛?咱刚来就给咱下马威,不就是不好相与的嘛……”
路千棠瞥他一眼,没接他的话,只说:“过两天是端午了,你带几个人给兄弟们买点过节的东西,营地也插点艾,我们也图个吉利,记我账上。”
秦欢翎欢快地应了声:“得嘞,头儿——对了,能喝酒不能?”
路千棠看他一眼,说:“不能。”
秦欢翎的那股兴奋劲骤然黯淡,换上了一脸哀怨:“过节呀头儿,这也不能喝酒吗?”
路千棠想了想,说:“忍一忍吧,等轮休再说。”
路千棠说着突然回头看他一眼,说:“端午那天我轮休,就不在营地盯着了,交给你了。”
秦欢翎突然觉得有些不寻常的气息,嗅觉很灵敏地又颠颠跟过去,追着他问:“真是稀奇事一件接一件——头儿,你不在营地去哪?是有什么……咳咳。”
路千棠冲他一笑:“管得着吗你。”
秦欢翎意味深长地嘘他:“这么快?才来郢皋一个月吧……哦,怪不得不急着回梁衮了,这还舍得走吗?”
本来这番话也是玩笑,路千棠不仅没不耐烦,还认真地应了他的话:“有点舍不得。”
秦欢翎瞪大了眼,更加不依不饶地嚷嚷:“真的啊?哪家姑娘?好看不好看,什么时候叫我们也瞧瞧。”
路千棠嘴角勾了勾,瞧着心情挺好,说:“你少到处乱说,再乱编我的故事我就把你撵去学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