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白石:“都怪你太娇气。”
白石紧盯着他,接过了他递来的面包,缓慢地送进嘴里。
“你吃过了吗?”
“当然了,我还找到了一家面店,厉不厉害?”
裴苍玉出去过了。
白石咽得有点快,他咳嗽起来,裴苍玉给他倒了杯水。
他接过来,喃喃地说:“我不怎么生病的。”
裴苍玉一听乐了,坐在椅子上看他:“那你上次生病什么时候?”
白石想了一下:“也是发烧,大概十六岁的时候。”
“也是因为淋雨?”
白石摇了摇头:“因为受了点伤。”
“什么伤?”
白石掀开衣服,指着腹部的一块小疤:“这个。”
裴苍玉靠过来,伸出手指碰了碰,白石动了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了现在?”裴苍玉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已经没那么烫了。
“好点了。”白石诚实地回答,低头咬面包。
裴苍玉看了看他的体温,确实好点了,但还是低烧。
白石发现他手上的绷带是新的:“你给我换的?”
裴苍玉点头。
“我睡了很久吗?”
裴苍玉看他,伸出手比划:“第三天了,我都能独自shopping了你说呢。”
白石愣了一下,眼神移了一下又看回来:“所以你没走。”
裴苍玉一摊手靠在椅子上:“这不是很明显吗?”
白石抿了抿嘴唇,执着地问:“为什么没走?”
“那我不能一个人走,我得把你带回去。”裴苍玉大大咧咧地讲,“毕竟一开始我卷进来就是想调查你,现在到了决战的时刻啦。”
白石望着他,意味不明地浅笑了下,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面包。
裴苍玉站起来看窗外,艳阳高照,雨只下了一夜:“够热的啊,我要是好好学地理我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气候了,可惜我是理科生。”
白石看了他一眼:“有的理科生也知道。”
“我不是一般的理科生,”裴苍玉转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是学渣。”
白石笑了一下。
白石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吃了药,这么一来再睡一觉就能好起来,但他还是不太敢睡。裴苍玉把脚上的鞋一踢,爬上床,脱下自己的外套钻进被子,顺手把白石拽倒,自己就闭上眼。
“好了,睡一觉。”
白石盯着他的脸。
裴苍玉睁开眼:“干什么?”然后他捂住自己的衣服,“不会吧,你还病着呢。”
白石轻轻笑了一下,也闭上了眼。他伸手握住裴苍玉的手,倒是没有上次用力那么大。裴苍玉很小声地告诉他:“我差点以为你会死。”
白石没有睁眼,问他:“所以留下来吗?怕我客死异乡。”
裴苍玉哼了一声:“要不是我找医生,给你喂药,陪床,你以为你还能活蹦乱跳地享受阳光?”
白石睁开眼看他,眼神称得上深情:“谢谢。”
裴苍玉又看愣了,叹了口气:“唉,你确实长得好帅啊淦……”
“……”
***
他们在晚上启程,用白石的话来说,夜晚行进别有风味,裴苍玉脑子一热就同意了。结果上了路在一片黑漆漆里走,偶尔的路灯也亮得垂头丧气,夜风虽然凉爽,但配上吹出口哨的风声和突然脖后的凉意,真他妈怎么都是像在演鬼片。
裴苍玉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就担心后视镜能看见鬼,于是Jing神十分紧张。白石倒是很悠闲,甚至很享受,他看裴苍玉:“你紧张什么?”
裴苍玉一脸严肃:“你看鬼片吗?公路鬼片?”
白石摇头。
“你现在打着的这个车灯,这叫一昏暗,而且就打到一小段距离,然后——”裴苍玉双手扑上白石试图营造惊吓感,“从车前经过一只动物,你吱——的一声刹车,下去看,然后呼——呼——的吹来凉风,你一转头,淦,有鬼。”他平静地结束。
白石平静地点头:“电影里鬼长什么样?”
“鬼你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裴苍玉鄙视地看他,“有很多种,有老的有笑的,有男的有女的,一般来说,女的比较可怕,而且你知不知道,她们都穿裙子,红的白的,你说她们为什么不是短头发短裤长靴子呢,”裴苍玉自己想着兴奋起来,“你说要是贞子不是穿白裙从电视里爬出来,是穿活力热裤chao牌联名,脚上穿耐克,然后她爬……”
白石伸手摸了一下裴苍玉的腰。
裴苍玉叫了一声朝前扑,撞到了额头,又慌张地望,转了转脑袋才发现白石搞的鬼,慢慢地坐下来。
“你开车我不跟你闹,但是我记下来了。”他甩了甩头发。
“开车也可以。”白石看他,“你讲了你看的电影,我讲讲我看的吧。”
裴苍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