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梅花阑平时就喜欢喝这里最新鲜的粥,她学会了回去做,应该会哄得能多吃一点儿。
烛蘅白她一眼,愤怒地勾手就拽她走:“你快点儿吧,雷来了!”
庄清流心累地冲天上追着她的雷电看了一眼,手上“嗖”一弹,给她单方面所拜的师父留了拜师费——一颗明亮的珊瑚珠。
“等等等等等。”
两人都从房顶跳下去了,庄清流又大蛾子似的返了回来,蹑手蹑脚道:“差点忘了给人家阖上瓦片儿了。”
“……”
下午吃饭的时候,庄清流特意将地方选在了开阔又明亮的后湖,还给旁边冬秃的樟树上坠了一堆灵力捏出的假花,半哄半揉地捞着人过来坐了。
梅花阑目光有些疲惫地在那些盘碟间看了一遍。
庄清流十分热情地将所有菜都往她面前一个劲儿地推,旋即揭开一个竹编小食盒,抬头问:“兰兰,你干什么?”
烛蘅奇怪地看她一眼:“吃包子啊。”
“什么吃包子?”庄清流立刻勾着小竹笼旋转一百八十度,“不是做给你的谢谢。”
烛蘅:“……”
庄清流又挪开梅花阑面前半天没动筷子的菜,将笼屉里的小包子和一碗粥给她摆好:“你不想长高了吗?想长高就得多吃一点,一顿都不能拉那种。”
梅花阑心里忽然动了动,轻轻抬起眼帘看她。庄清流正笑眯眯地托着腮看她:“你不好好吃饭。我最近也不大开心,想我开心,就多吃一点。”
“……”梅花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拿起勺子吃了很多。最后得到庄清流一个摸摸头:“好乖。”
……
接下来一段日子,随着后氏出手占领了梅家仙府,梅家其余弟子开始整合退守,以图反扑。整个仙门百家也整日议论纷纷,逐渐开始流开一些特殊的传言,比如听说梅花昼兄妹与庄清流反目为仇,誓不与她两立的话。
“哦?”一堆聚在茶楼的人立马好奇地放下杯子,一人问,“这是为何?”
“嗨,还能为何?后氏对梅家出手、将他们血洗了一个底儿朝天全因最近两件事——一是梅花阑数日前闯后氏掠人又杀死后磐之事,这事明面上栽到了梅花阑身上,可谁都知道实际上根本是庄清流放肆狂悖,梅花阑不过是随从罢了。”
“而第二件事,便是数年前的后殷梦魇一事。后殷如今因此魇术已死,说是当年在乌澜山由梅花昼所下,可谁都知道我仙门百家并没有此术,其余送去故梦chao的修士也未学过此术,梅花昼怎么可能会?会了又怎么可能只给后殷用了一次?所以这也不过是庄清流下的手罢了!”
“噢——”一人将茶杯一拍,“所以梅家之祸实际上都是因庄清流而起喽?”
“哈哈,老兄有所不知。”另一人神秘道,“梅花昼兄妹身份特殊,向来在梅家颇受排挤,如今梅花夜死了,他已经开始招兵引人重建门派,他日登宗主之位已是水到渠成,梅家之事是他的祸还是福还不知道呢。不过有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他兄妹二人的娘死了啊!”
一人恍然大悟:“那也就是等于庄清流害死了他们的娘!这是害母之仇啊!”
……
梅花阑虽然并没有听到这样的传言,可她这段日子以来,慢慢发现了庄清流似乎在逐渐跟自己保持距离,不会再在人前跟她出现在一起,倘若出现,也会换张脸。
梅花阑不知何故地看了她片刻后,抬手去揭她脸上的面具。
庄清流却轻飘飘往后掠了一点儿,笑起来轻声道:“在人前离我远一点,对你以后有好处。”
梅花阑跪在戚忽的棺椁前低声道:“我为什么要那样?”
庄清流在屋角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后,走过去抱她起来:“那你想一辈子跟我混在一起吗?”
已经好几天没掉眼泪的哭包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又将头埋进了她肩窝。
庄清流立马就心软了,抱着摸摸她的头:“好了好了。嗯。”
夜色已深,梅花阑被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后还仍然伸手,就这么眼睛波光粼粼地看着庄清流,又攥着她袖摆,也不说话。
庄清流忽然笑起来,又像小时候低头一样揶揄:“怎么啦,想我陪你睡吗?”
屋外已经逐渐有了虫鸣的窸窣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梅花阑:“嗯。”
庄清流目光安静下来,稍稍垂落,在床边站了很久后,一点一点低下身,蹲在梅花阑面前轻轻将她的头发往后抹了一下:“我好像,总也有点舍不得你。”
梅花阑眼帘微微动了动,眼中的情绪无声无息地浮了起来。庄清流这时却伸手,用掌心一盖她眼睛,然后自己就着趴床边的姿势将脑袋跟她靠在了一起:“那我陪你睡。闭眼。”
梅花阑明明还要话想说,明明还想再看看她,整个人却在这样温暖柔软的手心下一点一点闭上了眼睛,疲倦浮上心头地睡了过去。
直到她彻底睡着,庄清流才缓慢收回手,低头在床边儿看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