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刀叉,孟夏把喜欢吃的都尝了一遍,周以诚看着她,觉得她眼神里的光特别好看。
好了,都吃够了。
好,要不要来一局?
嗯!
孟夏起身,和周以诚一起走到人最多的一张台球桌旁,这里依旧打的是轮换制,现在拿主杆的人已经当了一星期的擂主了,旁边透明箱子里的钱几乎快堆满。
等前面一个人败下阵来,孟夏从他手里接过球杆,然后从周以诚手里拿过一张纸币放进箱子里,开始俯身全神贯注的打球。
周以诚站在孟夏身侧,他发现孟夏在这的状态特别好,和他们打的时候只是娱乐,但在这却有一种蓬勃的杀机,几乎杆杆命中,绝不给对手机会。
孟夏也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一到这她的神经就绷起来了,找到了当初必须赢的感觉,久违之后,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这是输赢和竞技本身带来的快意,但她以前想着奖金从未体会过,这次却意外的体会到了。
不到六分钟,孟夏就已经拿下了这局,接着一路连胜,箱子里的奖金都快塞不下了,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聚过来看,周以诚眼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不过终究是太久没练,孟夏的连胜终结在一个长胡子的流浪汉手里,但她输得很畅快,第一次输得毫无负担。
放下球杆前她从周以诚那里拿了两张大额的欧元,郑重的塞进奖金箱里,她想或许这份奖金能让那人吃一顿饱饭,当初她收到的奖金里有好多都是小额纸币,硬币也有很多,老板都会用胶带帮她粘起来,但他们依旧会把身上带的钱投进去,哪怕只是一点点。
握着孟夏的手,周以诚带她走到楼梯口。
我已经在剧院订好票了,我们走吗?
孟夏回头。
嗯,我们走吧。
临走前她看向那边墙上挂的照片,虽然她只露了一只手,但那确实是她,是她在这留下的痕迹。
她转身离开,和周以诚一起走出去,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孟夏在里面打了三个多小时的台球,打得十分畅快,额头都出薄汗了,夜风吹过来格外凉快。
她看向四周微暗的灯光,顿时觉得更加熟悉,这就是她待过三年的地方,连灯光的Yin影会在哪里她都知道。
我们去剧院,那里还开吗?
她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剧院就已经大部分时间都在闭业了,她以为已经不开了。
周以诚攥着她的小手。
开。
孟夏明白了,是为她一个人开的。
两人散着步往剧院走去,不过孟夏的情绪明显更轻快,一路拉着周以诚的手往前,等到了剧院里面,孟夏就觉得更熟悉了,今天表演的是她和周以诚遇到的那天那场,也是周以诚母亲最喜欢的歌剧。
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上的人,孟夏觉得那天回忆的细节越来越清晰,她甚至好像听到了以诚走到她身边的脚步声,模糊中看到了他的西裤。
她的眼眶红了。
她转头看向周以诚,台上传来女主角动人的歌声,她把头靠在周以诚身上,双手抱着他的手臂,眼泪shi了他的衬衫。
她真想那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她,虽然有些晚,但现在周以诚帮她实现了。
周以诚垂眸看着她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晶莹欲颤,这何尝不是他的愿望,他带她过来就是希望能补偿她。
看完歌剧,孟夏和周以诚的眼眶都是红的,孟夏还忍不住往下落泪,周以诚帮她擦去,她也伸手抹自己的眼泪。
好了,别哭了。
嗯。孟夏使劲点头。
因为是包场,所以孟夏留在这里多久也没人管,她哭完抱着周以诚继续留在这里,好像在做一个未完的梦一样,直到灯光散尽才肯醒来。
以诚。
怎么了?
真的谢谢有你,谢谢你那天晚上在。
周以诚抱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谢我,想去那家店看看吗?
哪家店?
孟夏问完就觉得多问了,肯定是他请她吃饭的那家店。
好。
周以诚把她扶起来,拿出西装内袋里的真丝手帕帮她擦了擦泪,然后才带她一路走过去。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接近凌晨两三点,等看到那栋熟悉的钟楼孟夏就知道到了,周以诚推门进去,里面依旧有三三两两的人一桌在玩扑克牌,服务生的态度也依旧随性,把菜单放下就走了。
但翻开菜单后孟夏却真的觉得饿了,她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只吃了刚刚那一餐,便宜的三明治本来就没什么营养,现在又过去快六七个小时。
她的手指划过菜单,很快就记起了那天她点的是什么,周以诚也记得,还特意帮她要了一杯柠檬水。
等餐的时候孟夏听到身后几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