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两人也算是“坦诚相待”了,池安然一早起来煮鱼汤做早餐,云叶惊鸿却还懒懒地睡在床上。
“安然小弟,你这块石头昨夜硌得我心闷气短的。”云叶惊鸿拿起被窝里一块圆圆扁扁的石头,热热乎乎的,昨夜从池安然怀里掉出来,他也没管,早上醒来腰被硌得生疼。
这位公主,当真是豌豆公主。安然小弟?云叶惊鸿今年也才二十年纪,硬要占他这便宜。
“起来喝汤了,皇子殿下。”池安然冷漠地说了句,便给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在桌上。
“我腿脚不便,你不来帮忙?”云叶惊鸿瞥了一眼窗外守着的青玉,那厮在外面坐了一夜,打盹刚醒,正卯足了劲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池安然走过去服侍他穿好外衫,把他抱到轮椅上,然后又推到桌边。
为了避开青玉的耳目,云叶惊鸿故意背对着窗栏,身体离侧边的池安然很近,几乎是贴到一起:“你说,既然你不是欧蓝,那我要你有何用处?”
池安然埋头喝着鱼汤,低声回答:“皇帝命不久矣。”
云叶惊鸿难以掩饰自己震惊的神色:“……你为何知道?”竟然连父皇的病况都知晓,那对他的计划是否也了如指掌?云叶惊鸿难掩眼中的杀意,如若池安然回答得不好,他便只能除掉他这个计划之外的变数。
“嗯……你知道天机匣吗?”池安然脸不红心不跳就开始扯皮。
“听闻是西国的至宝,能上测天文地理,下知国军运势……”云叶惊鸿熟读万卷书,这些池安然压根不清楚的事他都知道,“你是西国的人?”
看着不太像,西国男子依附女子而活,性格柔弱而矫情,池安然并不是如此。
“我不是,但我师父是。”池安然说得自己都信了,“他教了我如何测算这些东西。”
“你师父是……”云叶惊鸿还是一脸犹疑。
“这你就不用问了,师父他是西国的名人,不能随便说的。”池安然一番话说完,鱼汤也喝完了,竹筷敲了敲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怎么样,六皇子殿下觉得我还算有用吗?”
“有没有用,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云叶惊鸿一挑眉,很显然是已经打算给他这个表现的机会了。
用过早饭后,云叶惊鸿便让青玉推着他离开了,临走前他交给池安然一封密函,让他在冬猎结束后拆开密函奉命行事。
却不知云叶惊鸿在他的木屋留宿一事让云叶风知道了,大为震怒。
云叶风故意不参加此次的冬猎,就是为了让其他皇子放松警惕,好完成自己的计划,其中云叶惊鸿虽然只是个废人,但他一向很“喜欢”他亲爱的六皇弟,从儿时见他起,云叶风就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得到这个人,将他死死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这样不耻的心思,连云叶风的心腹也无从得知,而他亲爱的六皇弟只以为自己是看他不顺眼想除掉他,却不知云叶风是想将云叶惊鸿永远地圈养在自己的牢笼里,做他一个人的禁脔!
一向不与任何人亲近的皇弟竟然在欧家的庶子房里留宿了一夜,云叶风即使确信云叶惊鸿并非断袖,也并不妨碍他心中妒火熊熊燃烧。
皇弟,即使你有野心,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云叶风冷哼一声,对着身后单膝跪着的人说了几句。
……
池安然独自一人在湖泊钓了会儿鱼,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功夫不到家又不知是不是错觉,于是收了鱼竿往回走。
直到那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池安然笑出了声:“你怎么来了?”
祁楼冷哼一声:“隐蛇的下落已找到了。”本也不用亲自来告诉池安然,不知为何他就来了,也许是想喝池安然煮的米酒了,又或者是想听他吹的小曲儿了。
不过……现在有另一件事,祁楼面具后的脸色冷然,低声道:“你连被人跟踪也无察觉?”
跟着池安然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而且似乎已经跟了多时了。
“你也知道我功夫不行。”难怪这几天总觉得怪怪的,池安然无奈地说着,两人并肩回到木屋,身后跟着的人隐匿得很好,气息若有似无,暂时没有把握一击必中,祁楼也就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
祁楼似是赶路而来,肩上还有些许的雪屑,池安然伸手帮他拍落,倒了杯热茶给他。
心中有种被照顾的怪异感,祁楼虽是冷着脸,但还是一口将热茶饮尽,在木屋里说话就很难被跟踪的人听到了。
那日杀了张三和李四带走小金的人是北国有名的杀手冷虢,皇城和江湖都常年发悬赏捉他,但无人知晓他的下落。天悬楼之前的内鬼便是受命于他,在把隐蛇蛋交给柳清河的同时便给冷虢通了信儿,让他等到隐蛇孵化后将其带走。
也就是说,冷虢知道柳清河身边的池安然可以让隐蛇蛋孵化,可以说是拐弯抹角地让池安然拿到隐蛇蛋。
池安然皱眉,咋回事儿阿,怎么感觉这冷虢才是主角?我不知道的凭啥他全知道?
系统: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