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岐听,一来是不愿意韩岐知道知道这些龌龊事,二来,则是从前种种是温仲嵘心中的陈年旧伤,温仲嵘不想揭开旧伤重忆旧日之恨。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温仲嵘想起月娘,想起从前,心中恨意已然消散,取而代之是韩岐小太阳一样的笑容,现如今说起流娼,他只烦恼要如何将这事隐晦的给韩岐说明白,再也想不起关于月娘半分。
着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他自诩为韩岐的先生,事实道理成堆的讲予韩岐,而轮到自己却反而想不清楚,温仲嵘心中暗笑,无声的摇了摇头,再难治愈的旧伤也该有痊愈的一天,月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他却还为着不晓得多少年前的旧恨令自己裹足不前,岂不可笑。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韩岐,韩岐在那里兀自纠结,又想问又不想问的纠结模样看的温仲嵘啼笑皆非,现如今温仲嵘只当这是一桩要讲给韩岐听的好笑的故事:“卿卿,我是不是好久没有给你讲故事了?不如……从流娼给你讲起,好不好?”
第37章
温仲嵘嗓音低沉,伴着如水的月色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月色朦胧,温仲嵘的长发随风飘起,乍一见似是天人之姿:“流娼,是指那些居无定所,接待的人数不定的娼ji,而所谓娼ji便是那些卖rou为生的人,男女不限。”
温仲嵘心中坦然口下却还是留了三分,说的隐晦,韩岐未涉人事哪里懂得他口中的卖rou是个什么意思,韩岐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觉得自己问题多,可温仲嵘难得来了兴致要给他讲故事,这次过后下一次再讲故事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即便觉得有些羞耻,韩岐还是挠了挠头:“抱歉先生,我不太明白,卖rou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温仲嵘叹了一口气,韩岐的问题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温仲嵘光想着如何不要将此事说的那么露骨,却忘了韩岐这个小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现代人:“卖rou,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与他人行夫妻之事,借此换取钱财。因此才有人尽……”
温仲嵘说到一半突然闭口不言,咳嗽一声,继续道:“当时烟都繁华,不少的阔少爷与外来商户不思进取只贪图享乐,烟都的城北有一条小巷,叫做留女巷,其中住着的人十有八九便是流娼,月娘便是其中之一。”
韩岐有片刻的怔愣,脸上神情很是黯然,他垂下头长叹一声:“原来流娼是这个意思,早知道……我就不听这个故事了。”
温仲嵘心中疑惑,不晓得哪里又惹得韩岐生出这许多的愁绪出来,他把窗户关好,牵着韩岐坐回床上:“你久病刚愈,不宜久站,窗口风大,去休息吧,坐在床上安心听我讲予你听。”
他将韩岐在床上安置好:“好了,现在说说看,怎么突然又不想听了?”
韩岐瘪了瘪嘴:“虽然说在幸福国之中夫妻交换是常有的事,但……从之前我们在那栋废弃大楼里找到的笔记来看,那个月娘和温家的两兄弟所生活的时代和现在并不一样,我本来还以为她会和温家的两兄弟有什么发展,没想到最后竟然做了……流娼。我并不是看不起他,只是这事情如果被当初救了她的温家两兄弟得知,他们该有多伤心。”
温仲嵘伸手掐了把韩岐圆乎乎的脸:“你怎么就知道月娘和温家兄弟没了后续,听故事要耐心些。你不说我差点都要忘了,那本手札之中最后写的是月娘被温家兄弟救了,是么,为了故事的连贯性,我还是接着这里给你讲,免得某个傻瓜连故事都听不明白。”
韩岐听出温仲嵘拐弯抹角的言下之意,却并未有半分的恼怒之情,反而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是呀,这里讲一点那里讲一点的,我当然听不明白。”
这样无比自然的将自己代入到傻瓜一次之中,温仲嵘倒是头一次见,他笑着俯身上前亲了亲韩岐的额头:“是我的错,明明就是我讲的不清楚,怎么能倒打一耙说我的卿卿是傻瓜。月娘被温家兄弟救了之后,那群折磨她的人只过了两天便到了温家兄弟居住的寓所前,要他们把月娘交出来,温家兄弟那是少年心性,一腔仗义热血怎么可能对那群恶人低头,他们不仅没有将月娘交出去,反而把那群恶人揍了一顿。”
“那群恶人临走前放下狠话,要温家兄弟好看。又过了几天,果不其然,那群恶人又来寻衅,恶人当中有一人是朝廷大官的儿子,他叫了驻地的官兵过来,扬言要让温家兄弟低头,温家再如何说到底只是商户,对方人多势众,两人被打了个半死险些丢了性命,辛亏来了一组路过的好心人,那些好心人是救国学社的人,他们恰好路过正遇见恶人行凶,按照他们的话来说,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多亏了他们,那群恶人才悻悻离去。”
说及此处,韩岐只觉得温家兄弟真是命大,如果不是有好心人路过,两兄弟险些送出命,难怪老父亲在离别前要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他们多管闲事,仔细想起缘由,这一切事件的根源是月娘,韩岐问道:“那温家兄弟被打的时候,月娘在哪里?她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救命恩人遭受毒打?她为什么不出面阻止?如果我是她,我一定出面让那群恶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