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从心起,挥拳打折了旁边一枝花树,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确实在场,被栽上这么一个罪名,一时间很难分辩,南蛮兽人们热血有余,理智不足,这个罪名足以令他们气昏了脑袋,直嚷着要复仇,纵有少数有识之士,也没法让气昏了的大多数族人冷静下来。
以我的辩才,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但到最后,兽人们仍会要我带他们去杀李华梅,来证实我的清白,如果我向他们解释什么李华梅受人操控之类的话,结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还会连我自己也赔进去。黑龙会的这个谎言,面面俱到,实在是很毒辣啊。
「什么屁话都不要紧,有人相信就成,你也别怪他们不理智,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你很可疑……唉,总之,外头状况很乱,你离开之后请自己小心,可以的话,还是易容改扮再走吧。」
看伦斐尔表情凝重,我也晓得情势恶劣,更在预期之上,便想立刻走人,但在走之前,有些埋在心里的东西,觉得应该要交代一下。
「黑道国王,你说了那么多话,那你想不想知道,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黑龙盒大黑手是什么人?」
「嘿!终于等到你了。」
伦斐尔是索蓝西亚的元首,背后还与慈航静殿有连络,对于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他们当然想知道,也晓得一切的关键都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没有想要说的样子,伦斐尔也就识趣不问,等我主动说。
「之前你始终不说,应该是有你的顾虑吧?你的思考与判断力,当今大地上少有人及,我相信你的判断,等你觉得该说的时候,我再问,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不愿说?是时机未至?还是你怕有什么危险?总不会你一说,便立刻给人干掉吧?」
「我如果会死,早就死了。」
我摇头道:「我是怕像那些三流戏剧一样,听的人被干掉了……」
「哈,你也太多虑了吧?别的地方我还不好说,但这里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我自己的地盘,你说对头在这种地方动我,会不会太……」
伦斐尔说着,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像是非常痛楚一样,我大吃一惊,连忙靠上前去,想看看发生什么意外,哪知道伦斐尔哈哈一笑,站直了起来,指着我大笑。
「哈!百里湛蓝,你是出了名的狡诈,这回也被我唬到,看来以后我可以拿这件事向别人夸耀了,哈哈哈,百里湛蓝也被我骗过,哈哈哈?」
「你神经啊!几岁的精灵了,还拿这来玩?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晓得玩这种事情很不吉利的吗?」
我着实恼怒,不过有一半是恼羞成怒,因为如果不是关心则乱,我也不会被这种小把戏给玩到,而伦斐尔好像玩上了症,笑着笑着,突然脸色又变,手捂着小腹,似乎非常痛楚一样,慢慢弯下了身体。
「喂!你越玩越爽啦?再玩下去,你就没机会知道黑龙会大头目的真面目啦,你……」
我话说到一半,伦斐尔身后的地面突然裂开,血光溅起,一声惨呼被截断,一颗人头从地底飞出。虽然用黑头套蒙着脸,但看那个装束,正是黑龙忍军,他们什么时候潜入此地的?
伦斐尔缓缓倒下,我冲上前去将他扶住,这才发现他背后染了好大一片血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忍者所偷袭重创,血迹色泽深蓝,显然身中剧毒,情况非常危险,这时两尺外的一处地面炸裂,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飞取出来,却是鬼魅夕,她身上不见有何异常,手中的忍刀却染满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掉落,说明了她刚才在地底下做了什么。
「这是黑龙会新训练的忍军,实力比以前强得多,不好对付。」
鬼魅夕望向我,道:「一共十二个,他们绊住我,先被我杀掉八个,还是晚了一步,让剩下四个狙击得手……现在已经被我杀光,但……」
我看伦斐尔的背后,伤口非常奇特,不但止不住血,也验不出魔力存在,可是伤口本身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扭曲变化,还迅速扩大了面积,才一下子功夫,就隐约可以看到内脏了,若让这伤势恶化下去,很快就要没命了。
忍术集水系魔法的精要而大成,神秘莫测,我所知有限,现在想帮也是有心无力,是鬼魅夕冲了上来,凌空对伦斐尔施了一个法咒,做了处理,这才停止住伤口扩散的速度。
我本以为鬼魅夕替伦斐尔处理好了伤势,但她打了法咒之后,却对着我摇了摇头,显然这法咒治标不治本,并没法真正的治疗,必须要尽快找人来医治。
我急着想带伦斐尔去找人,但伤重的伦斐尔却一把抓住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喘息道:「快……快走……」
「黑、黑道国王,你……」
「湛蓝……你……快走……事已至此,再不走你就走不了,我……」
伦斐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抓着我的衣袖,惨笑道:「想、想不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你们快走,别让黑龙会……得逞……」
我和伦斐尔是步行离开小茅屋,到僻静所在说话的,可是再怎么僻静,闹出了这些事,现在也引来精灵卫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