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朱曦并未用力,未曾料到朱曦在怀中反击,吃了痛跌倒在地,朱曦慌乱中转了身,与身后人一同跌倒。
雪铃儿跌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两人身量本就相似,被雪铃儿护在怀中的朱曦唇角不偏不倚印在雪铃儿唇瓣上,顺着柔软触感急促跳跃传至心尖。
☆、潜入
向来行事淡然的两人罕见慌了神,门口听见动静的婢女关切问道:“公主?”朱曦见到雪铃儿示意噤声,清悦婉转的声音压下了慌乱:“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无妨。”
朱曦脸颊染上了绯红,便连空气都察觉温热了几分,雪铃儿很快便平复了眼眸中的慌乱,低声道:“汝阳公主,借一步说话。”
心绪纷乱间随同雪铃儿入了里间,雪铃儿歉然道:“守在门外的两名婢女看似侍奉公主,实则是探视公主一举一动,方才我担心公主出了声方出此下策,若有冒犯公主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朱曦也已将羞涩心情平复,脸颊上红晕散去,心跳依旧如擂鼓,定了定神回味雪铃儿所言,秀美紧蹙:“两名婢女被派来探视我一举一动,胡溢究竟意欲何为?”
朱唇轻启,声音不大,却令朱曦心惊胆寒:“与阎王阁勾结谋反,汝阳公主搭建的粥铺,明日施粥的稻米中会掺杂鹤顶红,饮之毙命,嫁祸给公主所为激发民怨,谋反便是名正言顺,继而将公主挟持之后用以要挟朝廷。”
雪铃儿在郑州这几日,通过雪狼堡势力将此事调查得一清二楚,听闻是汝阳公主代天子赈灾而至,在府中婢女荷叶的相助下特意潜入胡府等候朱曦将一切告知。
门被轻轻叩响传入冬锦的声音:“公主,右布政使大人已在正厅备下晚膳,为公主洗尘。”房中传来朱曦的话:“那便进来伺候本宫欲沐浴更衣。”
冬锦推门而入,站在门外的两名婢女紧随冬锦而入,朱曦呵斥道:“大胆,未得本宫传唤竟私入本宫房中,胡大人府上的婢女难道都是如此没有规矩。”
朱曦举手投足间有着自小在皇室中熏陶出的威严,两名婢女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到:“奴婢从未侍奉过公主,故不知规矩,公主恕罪。”
朱曦待下人向来宽宥,甚少有如此发脾气的时候,冬锦心头有着疑惑却是极为机灵,见朱曦沉默不语急忙训斥道:“公主所居之室,未得传唤,无论何人都不可入内。”
朱曦袖口轻挥,收敛了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本宫念你们为初犯,便罢了,若有再犯,定不轻饶,退下吧。”
待两名婢女战战兢兢而出,冬锦跟随在婢女身后将门合上,朱曦对冬锦点了点头示意冬锦跟随在身后走入雪铃儿藏身的侧房中。
乍见房中多了人,冬锦脸上写满了惊讶,冬锦自幼跟随在朱曦身旁见多识广,讶然只是瞬间,认出是在公主府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雪铃儿,面对雪铃儿福了福身:“雪姑娘。”
朱曦将雪铃儿所言大致转述,神色因慌乱而略有些苍白,跪在雪铃儿脚下:“奴婢誓死护公主周全。”
待朱曦亲手扶起冬锦,雪铃儿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郑州守军五万,如今尽在胡溢手中掌控,看管粮草的四千羽林卫已被胡溢军队包围,公主府外的一千兵马可调动,只是大街小巷尽是胡溢兵马,公主便连城都出不去。”
雪铃儿似解释般继续道:“胡溢将次事瞒得密不透风,今晨驻军调动太过不寻常,我将事情来龙去脉衔接之后这才推论而出,公主早已入了郑州境界,为防胡溢起疑,我别无他法,只得暗中潜入胡府将此事告知公主,望公主周全。”
涉及谋反便是凶险之事,与雪铃儿见面不过两次,均是为了萧玹之事,此刻的相助无异于雪中送炭,朱曦心头感激之余有些莫名欢喜,容颜却是不显此刻心思:“雪姑娘能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心头甚为感激,若大难不死,定涌泉相报。”
雪铃儿淡淡笑道:“不敢瞒公主,替公主报讯一则是因玹儿之故,玹儿向来极重情意,若你出了事,玹儿会怪我,二则是向公主讨一道恩旨,若公主能够应下,我愿相助公主离开郑州。”
莫名欢喜渐渐散去,商人重利,雪铃儿是为了萧玹,更是为了那一道恩旨,无论哪种全然不是因为她,朱曦唇角笑容却无温度:“雪姑娘要何恩旨,但说无妨。”
雪铃儿心思如尘,看出朱曦此刻不悦,笑容凝结在唇边:“是故人之子不得不救,望公主能够海涵,阎王阁不过是汉王余孽,即使殚Jing竭虑也难成大事,败局已然注定,我求公主赦免胡溢之子胡恕。”
谋反是株连九族大罪,胡溢嫡子胡恕难逃一死的命运,朱曦眉头轻轻蹙起:“若能无恙,我会想法子求父皇赦免胡恕之罪,如今我身在胡溢掌控中,若无雪姑娘相助性命也是难保,有何筹码不应下雪姑娘所言一事。”
话语一出,气氛略有些尴尬,雪铃儿并不在意朱曦态度,能够得到朱曦承诺,无论是否心甘情愿都不重要,雪铃儿面对朱曦拱手施礼:“我会鼎力相助公主,五万兵马均被胡溢布置在郑州城左右,若要逃出郑州城,只可智取,我心中有着一道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