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开始考试,大家在这两个礼拜都好紧张焦灼,不能上吐下泻,不能迟到缺考,因为IB考一次就够,体验多一次简直摞命。
头一个礼拜,全员都蛮兴奋,于一莹几乎日日失眠,黎楚怡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她考试期间不喜欢挑灯夜战,这样显得她太注重这场考试,心态分分钟崩掉。
连续两个礼拜没见,黎楚怡睡前会发短信,而这时的陈屿同样没睡,隔壁刘骏豪趴在桌子上临时抱佛脚,两人都在搞有机化学P3。
刘骏豪每日听这铃声,很难不调侃,陈屿懒得理他,看见黎楚怡发信息,回复几句,那边说晚安,他亦说晚安,让她放轻松早点睡。
刘骏豪觉得无聊,温习温得头痛,只好侧趴着翻书,从书角处看见陈屿的脖子有很重的痕迹,你脖子那几道红痕也是有够离谱,纵欲过度一样。
陈屿放下手机,侧眼望他领口,半斤八两。
手机屏幕暗了没几秒再次亮起,陈屿熟记这电话号码,有些皱眉,但还是接起。
那边是成熟的女音:明天最后一门了对吗。
陈屿应声,听不出情绪,而刘骏豪在旁边审时度势,即刻明白来电何人。
这通电话持续半分左右,嘟嘟声戛然而止,陈屿把手机挂了放桌上,刘骏豪拍他两下肩膀作安慰:没有青春伤痛就没有今天的你,不必过于伤神,考完试就留在自由港勾女,爽得飞起。
陈屿也拍他两下,你几时不吵,我跟你姓。
刘骏豪委屈至极:别这样啊,你去瑞士那么久,我一个人在宿舍真的难顶,找不到人聊就整天自言自语,拍拖要讲,勾女要讲,打机骂人做题也讲。
陈屿觉得这可不关他事,我不去之前你都那么多话。
他直接打开抽屉抄起那部尘封已久的switch,先relax一把,好久没打机了,全你妈贡献在物化生上面。
刘骏豪已经被各种公式搞得头疼,把化学书盖上,我也烦,不想看了。
他翘起二郎腿,开罐速溶咖啡喝,看陈屿拿起净白款的switch,问:上次打机,出现的是你妈咪的声音吧。
秦艺的声音成熟得来却不显年纪,比实际年龄要细腻个大半截,总是让人摸不清头脑甚至是误会,刘骏豪刚刚凑近听才发现自己一直都会错意。
是她,陈屿开机,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屏幕上面点着,然后朝刘骏豪招两下,让他也扔一罐过来。
台灯散着柔和的黄光,两人坐在桌前,一个打机,一个聊天。
刘骏豪看到李芹的昵称,尴尬揉鼻子,诚实地说:我以为你在瑞士有别条女,不小心嘴碎跟李芹提了一句,她应该有和黎楚怡说。
陈屿嗯一声,刘骏豪迅速多嘬几口咖啡清喉,有预感,好兄弟在心里正对他实施酷刑。
果然,两个月没打,你还是那么烂,又碾压你了,后面慢慢追。
刘骏豪呛到,连抽几张纸巾擦嘴,忍不住吐槽:哇,借机搞我,你为她那么认真?
他好不容易趁虚追平,这么快就被搅黄,他为了这个排位费尽心思,陈屿是知道的。
陈屿抬下巴指他领口,反问:你那么激烈?
刘骏豪愣一下,顺着他视线看,嬉皮笑脸摸自己脖颈,得意洋洋:还行啦,都几爽。
陈屿低头冲关,到关键时刻还提醒一句:傻嘿,记得买多几个dom(避孕套)备着出街。
刘骏豪多多少少明白他是认真的,所以说:大家心照。
不过话说回来,你追的还是她追的?就你们这性格,一点就着,谁都不会轻易低头,刘骏豪突然挑眉,收起二郎腿,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阻止他解答:等等等等,我来猜。
按照黎楚怡的性子,他敢肯定不是她先追,再考虑陈屿的作风,他又有些茫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知道了,床上沟通,什么都搞得掂。
陈屿终于笑,单手拎过咖啡喝尽,书本落上稀疏的黄光,垃圾桶里的黑色塑料袋被空罐子晃了影。
不知以后是否还能有这样的光景,两人认识近两年,埋头苦读IB这么久,没曾想时间如此快。
等你回来我又走,哎,人生苦短,只好多多联机。刘骏豪说完,伸个懒腰也加入战场。
不过,两人只是考前稍微放松一下,而那两罐速溶咖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没打几局就困,很快入睡。
有机化学P3落幕,陈屿写完所有试题出考场,那时已经是五月中旬,学校升起的旗帜在风中飘得丰满,一堆人高呼解放,又有一堆人厌倦离别。
陈屿打算去考场接黎楚怡,没想到她更早一步离开,刘骏豪也来接人,接到人之后就走,陈屿刚好收到黎楚怡发过来的短信,她说她有约,不要等。
下午,太阳没那么猛烈,黎楚怡打车前往弥敦道,街灯由模糊变清晰,她下车进入一家招牌冰室。
室内空调制冷,凉风抚她额前头发,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