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高贵的与生俱来的王者,正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万众朝拜。
伴随着一声声雷霆巨响,焰火齐齐燃放,时如千万红鱼奋迅跃入云海,时如漫天星子徐徐坠落银河,时如火树繁花竞相夜空绽放,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周围欢声雷动,人群都沸腾了。
映红的天空,闪烁的红光,红色的地毯。。。。。。冰轮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晚霍牧带人攻打朝阳门的情景,惊天动地的嘶吼,滚滚浓烟与火光,四处飞溅的鲜血,红色的护城河,亦如此时此刻,到处都是红色,触目可及,底下的百官,御林卫,平民百姓,渐渐模糊,继而变成了当晚前赴后继的士兵,堆积如山的尸体。
冰轮蓦地侧过头去,莲真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焰火声,远处人群的欢呼声,周遭实在是太过喧闹,她听不清楚她的声音,但隐隐知道其意,便摇摇头,心神稍定,目光停驻在她美丽温柔的脸孔,不禁抬起手,似欲牵她,指尖微微触碰,终究是放了下去,轻声道:“莲儿,今后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莲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又不便大声问,只疑惑地看着她,她长吁一口气,浑若无事一般,复又转过头去。
观看焰火之后,冰轮和皇帝便要回宫去,继续与臣子酒宴,听戏看歌舞表演,莲真后宫也有茶酒宴。下了城楼,莲真便站在自己轿子旁,先等太后和皇帝上轿,宗煦久未跟她亲近,前两日见面也不便说话,这时眼巴巴的望着她,莲真见皇帝神色疲倦,知他这几日事多,必是累了,可是宫中新年规矩繁琐,纵是心疼,她也无可奈何。
高贤暗中向长乐宫副总管太监使了个眼色,马嵩连忙上前,催促道:“皇上,上轿罢,可别错过时辰了。”
初二早上,亲贤殿大学士辛瑞、礼部尚书虞伯言以及孙腾孙跃兄弟等一班文臣武将,一起到长乐宫见皇帝。
彼时宗煦刚用过早膳,一见这些人浩浩荡荡进来,已觉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来,道:“诸爱卿这个时候来见朕,所为何事?”
辛瑞清了清嗓子,道:“襄王平定西域,令众邦俯首,四夷归化,才有了今日太平盛世,襄王之威,威震宇内,襄王之功,功昭日月,襄王之德,德泽万民,襄王之恩,恩惠后世,襄王乃古往今来第一人。臣等皆认为大燕国祚已尽,今日前来,乃是奏请皇上效法尧舜,禅位于襄王,唯有如此,才是天下之幸,百姓之福!”
宗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圆睁双眼,惊怒交织:“朕祖上辛苦打下江山,肇建大燕三百年基业,历经数代,如今传到朕手里,你们食君之禄,非但不能忠君之事,竟敢欺朕年少,意图逼宫么?天底下可有你们这样做臣子的么?!”
他自幼得冰轮亲自教养,言行举止颇具帝王威仪,即便愤怒之中,亦不见丝毫慌乱,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竟把辛瑞问得哑口无言,虞伯言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文宗皇帝得位原不正,继位之后,暴戾荒yIn,屡失民心,大燕气数已然耗尽,若非襄王力挽狂澜,救国于水火,我大好山河早已任由吐蕃与吐谷浑万千铁骑肆意践踏。臣劝皇上还是莫要贪恋君权,早早顺应时势,退位让贤为是。”
“你。。。。。。你竟敢出言污我父皇!”宗煦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朕贪恋君权?这天下本就是朕的,朕天生就是皇帝!朕绝不会弃祖宗基业于不顾!谁若是逼朕,便是乱臣贼子,便是谋逆,将人人得而诛之,遗臭千古,万世唾骂!”
孙腾早不耐烦辛瑞等文官絮絮叨叨,这时见宗煦仍摆皇帝架子,口齿又甚为伶俐,便一把从虞伯言手中抢过那份草诏,笑嘻嘻的道:“辛大人,虞大人,你们先出去,我生平最喜欢讲大道理,让我来跟皇上说说,也许他就想明白了。”
众人听他如此说,便一齐退出殿外,孙腾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道:“其他人也出去!”
魏lun一声儿不响,向皇帝磕了一个头,随即出殿,宗煦大叫:“小魏子!”他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另外几个内监宫女见他如此,对望一眼,便也仓皇退出。
宗煦急了,叫道:“来人!”
“皇上,省点力气,没有人会来的。”孙腾敛了笑容,冷冷道:“刚才虞大人并没有说错啊,你父皇本就是个昏君,对外懦弱,对内残暴,他在位时,为了讨好吐蕃德利赞普,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那个糟老头子,嗯,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公主,就这样被折磨死了,世宗皇帝若知自己爱女下场如此凄惨,不知作何感想?”
“着啊!”孙跃道:“这些年来,还好内有太后励Jing图治,革除弊政,安抚百姓,外有襄王殚Jing竭虑,抵御外敌,稳定王朝,才有如今的局面。皇上,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无寸功于国家,无寸恩于百姓,怎么好意思再继续坐在这皇帝宝座上,快快退位罢!”
兄弟俩一唱一和,根本不给宗煦开口的机会,宗煦肺都要气炸,可孙腾孙跃不比刚才的辛瑞和虞伯言,两人都是武将,身材高大,如狼似虎,一边说,一边一步步走向他,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