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的死, 我也很遗憾, 但杀害他的人也已被斩首, 算是对王妃和小王爷有了一个交代。”提及此事, 不免有些愧意, 又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和瑞太妃两人, 该多叫英王妃进宫走动走动,好生解劝些儿,她还年轻,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人死不能复生。”莲真重复了一句, 轻声道:“多轻巧的一句话, 死的可是她此生挚爱,她的丈夫,她幼儿的父亲。你爱的人死了,你也会这么安慰自己吗?”
话未说完,冰轮面上已变了颜色,莲真虽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甚至她呼吸间的细微变化。对于冰轮来说,林婉溪永远是一个禁忌话题,是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痛处,莲真明知她已动怒,此刻却不比往常,不但无丝毫惧意,反而生了一丝血淋淋的快意,好像她愈是愤怒,自己胸口撕裂般的隐痛,便能稍微减轻似的。她强忍泪意,继续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够了!”
冰轮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下榻,向前急走几步,到了门帘前,不知怎的又停下,回过头去,见她纹丝未动,一把青丝倾泻枕畔,颈间细腻莹泽的肌肤依稀可见,只是一个安静的背影,都仿佛极美的一幅画,甚至一片衣角,一截衣袖,都能叫人生出无限遐想和爱怜来,她心中顿时一软,缓缓走了回去,重在她身边坐下,过了一会,方道:“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伸手扳她香肩,莲真迫不得已,转过身来,却不愿意看到她的脸,便闭上眼睛。
冰轮看着她,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我。。。。。。”说到这里,甚觉艰难吃力,喟然轻叹,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目光却渐渐变得温柔,情不自禁俯下身去,莲真脸微微一偏,她的双唇便落在了她的脸颊。冰轮僵了几秒,凤眸微眯,手指顺着她鬓边的发丝一路划下去,道:“嗯,我这会儿倒真是有些好奇起来,英王妃进宫,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仍保持着适才的亲密姿势,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一般,轻拂着莲真的脸,带着撩人的酥痒,然而她的语气,是那么轻,那么淡,莲真忽然忆起沈闻樱所求之事,心头微微一凛,随即轻轻抓住了她的衣领,冰轮微微一怔,尚未反应过来,莲真整个人都已贴上来,冰轮顿时失去重心,有些狼狈地将她扑压在榻上。
热,两人肌肤相贴,身上都是汗意,可愈是这样的出奇的热,那清凉淡薄的芬芳便愈是令人沉迷,莲真像一只猫一般,紧紧蜷缩在冰轮的臂弯里。冰轮轻轻吐了口气,满腔不悦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凑近她耳边:“这屋里挺暖和的,你还叫人生这么一炉火,可要把人热得化了。”
莲真倦得极了,只轻轻“嗯”了一声,冰轮嘴唇从她耳根处慢慢下滑,吻住她的耳垂。莲真转开脸,语似呢喃:“别闹,我累了。”
冰轮复又躺下,柔声道:“好罢,那你睡,我再陪你一会儿,也就走了。”
“冰轮。”莲真忽然问道:“那日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伤害我的事情,你会做什么事情伤害我?”
“那不过说说罢了。”冰轮面上笑容微微一滞,道:“我身处这个位置,有时候免不了要做些你不喜欢的事情。”
“不喜欢和伤害,那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冰轮岔开话题:“英王妃的事情,你反应不就很大么?”
莲真默然,半晌,开口道:“冰轮,你能不能答允我一件事情?”
冰轮本能的想问“什么事”,话到嘴边硬生生打住,只道:“你说。”
“你能不能保证闻樱母子的安全?”
冰轮一愣,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要我保证沈闻樱和宗照的安全?”
“是的。”
冰轮道:“你担心我会伤害宗照?”
莲真没有回答,只道:“他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短短的一瞬间,两人间的气氛已悄然发生了改变,冰轮胸中的柔情蜜意如同海浪退chao一般,正渐渐隐去,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愿意。。。。。。”
“我答应你。”冰轮避开她的眼神,缓缓的道:“英王为国牺牲,他的遗孀遗孤,理应得到厚待,小王爷也必可平安无忧的长大。”
莲真总算放心,冰轮却已起身下榻,从地毯上拾起散落的衣裳,一件件穿上,莲真并无往日的眷恋不舍,平静问道:“你要走了?”
“嗯。”冰轮整理完毕,一句话在心头转了又转,终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方才。。。。。。那样,只是为了求我这件事情?”
莲真不发一语,只静静的看着她,她本以为她会生气,会拂袖而去,然而她只是呆立片刻,又走回榻前,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然后倾下身子,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回去了,你歇着罢。”
天空一片晦暗,云层压得很低,朔风凛冽,侵肌刺骨。柴彪却不改武将本色,执意骑马,还未到王忠府邸,便翻身下马步行,王忠之子王永淳在外等候已久,见状连忙上前相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