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时候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上次还欺辱了一个歌女,人就死在包厢里,他妈的,打狗也要看主人。”
林厌说的确实是事实,老虎涨红了脸,也不顾枪就顶在脑门上,破口大骂。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乘的婊子,老子不光杀了你手底下的人,还想看看你被压在我身下喘不上气来一个劲儿求爷放过你的模样……”
他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
老虎的裤裆空空落落的,一阵凉意袭来,他低头一看,浑身冷汗都下来了。
林厌吹走枪口硝烟:“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劝你认清楚现在是个什么境况。”
那颗子弹打在他的皮带扣上,弹开了弹簧,被金属部分崩落在地。
屋里没开灯,这么近的距离环境黑暗,要想百分百中也是不容易的,但凡只要偏一寸,子弹射进腹部,他现在也就不会站着大放厥词了。
老虎咽了咽口水,腿开始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飞快提起了裤子,却不敢再大声骂骂咧咧。
刘志这才收了枪,复又站回她背后。
作为欢歌夜总会的员工,老虎哪次来不是颐指气使的,此刻林厌带来的人脸上都有些怒色,尤其是听了他番话。
但也许是治下极严,愤怒归愤怒,所有人都没再开口,等着林厌发号施令。
顶爷笑了,有一下没一下替她鼓着掌:“不愧是红姐,后生可畏,倒叫我这个老头子长见识了。”
林厌也笑,扔了烟头。
“顶爷客气,就是这手底下有些人忒不是东西。”
顶爷瞥了老虎一眼:“回去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虎内心一凛,遍体生寒,哭丧着脸:“顶爷……”
“滚下去巡逻去!”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火,那一下子爆发出来的狠厉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震。
那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散发着会吃人的光。
老虎知道,他这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了,头皮发麻,不敢再多待,拿着枪就出去了。
林厌指指地上战战兢兢的陈芳。
“这人毕竟是我手底下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顶爷一颔首,准了。
林厌一个眼神示意,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拽起陈芳就往外走去。
***
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院。
雨水冲刷在玻璃窗上。
躺在床上的女人坐了起来,自己掀开了氧气面罩,看着站在窗前的黑影。
“林厌怎么样了?”
“最新消息,已打入敌人内部。”
“被我制服的那个人呢?”
“双面间谍,已被关押起来了。”
宋余杭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好好审审,一定能问出更多东西来。”
她垂下眸子想了想,提出了目前的当务之急:“交易地点?”
冯建国摇头:“这么重要的讯息,不到最后一刻,顶爷是不会说的。”
宋余杭咬牙,坚持到最后一刻,也就意味着她必将卷入战争里,承受来自犯罪团伙和警方的双重压力。
“不行,决战之前,人,我一定要接回来。”
冯建国转身,沐浴在黑暗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短暂地照亮了屋内。
“她的代号是‘钉子’,你的代号是‘尖刀’,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余杭一怔,手捏皱了床单。
“即使杀了顶爷,打掉这个特大跨国犯罪集团,能挽救无数人的生命,可她若是……”
“若是……”她蓦地红了眼,咬牙。
“那也不是我的心之所愿。”
“那我们能怎么办呢,这些事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警察不做,让手无寸铁的平民上吗?”
瞧瞧这话,多么耳熟。
她也跟林厌说过。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从前的自己是那么大义凛然,是那么理所应当,把牺牲、奉献看成是人生的全部。
原来只有轮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的时候,才能彻头彻尾理解那种悲痛。
林厌……林厌啊,你还是太傻了。
不是向来特立独行的吗?
不是向来不屑一顾的吗?
不是向来对他人生死冷眼旁观的吗?
怎会为了她几句话就奋不顾身至此。
“从我们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我们虽然是血rou之躯,但肩上担着的是这个地区,甚至是整个国家、民族的安定和未来,时时有流血,天天有牺牲,我们就不去做了吗?任由黑暗吞噬人间?”
宋余杭下了床,坐在床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大雨滂沱。
“您说的,我都懂,但我问您,您愿意让您的孙女将来也从事这一行吗?”
冯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