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转述给他,末了又补充道:“我在想结珠……宝珠在烂掉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堂脸上Yin晴不定的,他低声道:“你还记得宝珠是在小鹳村‘死’了吗?还有,她身上所谓的香气……或许,意思就是她的身体在烂掉。”
&&&&想想那画面,着实怪恶心的。棠仰不置可否,两人安静地各自沉思了片刻,棠仰才含糊道:“她口吐人言,可是真的不像人……不对,她本也不是人,可是她又分外执着于什么兄妹——”
&&&&棠仰念叨起来,明堂刚想出言截住,他却蓦地说:“今天之前,我一点也不信我们是什么兄妹。今晚以后,我开始动摇了。”
&&&&明堂愣了下没有直接否定,只是柔声问说:“为什么?”
&&&&棠仰抿嘴,似乎也有点怀疑自己,“她说她是没有人形的,但我好像看到她了。”
&&&&明堂暗自叹了口气,“棠仰,你知道的,不过是些幻术罢了。”
&&&&棠仰摇头,“我的意思是,屋里仍只有显出的那些根须,我却好像感到了她的目光。”说着,棠仰撑起头,“我甚至能感到她的目光里带着Yin气森森的笑意,她在左顾右盼,然后充满怨毒地离开了。也因此我才想她一时半晌不会注意我们,才又过来了。”
&&&&“宝珠把她喊走了?”明堂道。
&&&&棠仰恩了声,不开口了。
&&&&明堂还不清楚棠仰爱胡思乱想疑心自己的毛病,他心里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心疼,刚张口,棠仰撩起眼眸看了过来。那闪烁着明光的眼睛从下往上,定定的、直直地望着自己,明堂心里一紧,慢慢道:“棠仰。是什么,并不重要。”
&&&&明堂伸手,指尖顺着他额角侧往下落,棠仰身上很凉,摸起来和那些死物好似没什么区别,又分明是鲜活的。他慢慢地讲说:“我想,人、神,妖,其实是差不多的。”
&&&&他缓缓一笑,柔声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我知道。”
&&&&明堂眼睛下的那颗朱红的小痣艳得灼人,棠仰情不自禁地也伸出手去够了下。指尖轻轻地点,明堂是暖的。
&&&&“因为差不多,所以是什么并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他说完,棠仰突然半撑起身子阖眼在他那颗小痣上吻了下。明堂一顿,两人分开些许,棠仰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低声道:“我知道。”
&&&&两人定定对望片刻,明堂张口道:“你想什么时候把上次答应我的兑现了?”
&&&&“滚蛋!”棠仰立刻恼羞成怒,抬手给了他一下,“谁答应你了!”
&&&&“怎么还不认账呢?”明堂挑眉,抓着他那只手,满口胡言乱语,“你放心,咱们不急,我肯定不会给小姑子听这种墙根儿的机会——”
&&&&棠仰更恼了,红着脸要捶他,明堂乐不可支,还要搂住他一把掀倒在榻上。可惜没得逞,叫棠仰挣脱开给跑了,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门口,明堂还想跟,棠仰头也不回道:“滚,敢跟过来我掐死你!”
&&&&他跑得飞快,眨眼就进了李家的院子。明堂笑笑,刚迈步,身后门开了。他不由回头,见方春雪顶着鸡窝脑袋走了出来,她被站在院子里的明堂吓了一跳,打了个哈欠问说:“吓,姑爷你大晚上不睡觉,晒月亮呢?”
&&&&她一打哈欠,明堂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信口道:“你起来干什么?”
&&&&春雪心道这时候爬起来能干什么?不是起夜就是喝水呗。她揉着眼睛边走边说:“太渴,上前面倒点水喝。”
&&&&明堂哦了声,再探头朝外看,棠仰早跑没影子了。他摇了摇头,只能顺手带上门,转身回房。
&&&&隔天起了个大早,明堂起来了就立刻往李家院子跑。到了以后房门紧闭,一推,门闩竟然还给绊上了!明堂揉揉眉心,冲门内道:“棠仰,开门。”
&&&&屋内人早听见动静,走到门后回说:“不开。”
&&&&本来,当时的棠仰是羞比恼多,结果他回去了越想越气,现在是什么时刻,明堂还敢满嘴乱讲,等到早上时就又变成了恼比羞多。
&&&&门外,明堂贴着门讨饶道:“我错了,不敢了。”
&&&&棠仰仍是不理,任由明堂在外面撒娇,吭吭唧唧了半天后他倒又开始胡言乱语,什么夫君郎君哥哥的全喊出来了。棠仰更恼,隔着门喊道:“你是不是成心的!”
&&&&“我当然是啊!”明堂莫名其妙道。
&&&&棠仰差点咬了舌头,成吧,怪自己使错了字。他还没再开口呢,门外明堂开始耍无赖了,悠悠地道:“你再不开门我可往你的树上刻字了。”
&&&&棠仰一顿。门外气定神闲的,“刻什么好呢,我看‘明堂的’就不错——”
&&&&“你敢!”棠仰腾地推开了门,气急败坏大喊道。
第十七桩往事
&&&&方春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