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怜儿沐浴完躺在床上,头仍是晕的。
桌上有两个青瓷碗,一碗是许斐的药,另一碗是醒酒汤。
许斐与她共浴,在她后面出来。中衣拢得严严实实,端着药朝她走过来:“你喝了醒酒汤再睡,不然夜里头疼。”
怜儿醉的不是很厉害,这会儿子只剩困意,她支起身子,许斐吹了吹热气,将汤汁用勺子喂到她口中。
喝完醒酒汤,许斐一个人静静喝药,随后吹灭灯火,躺到了她身边。
那股香味又来了,庄怜儿困得眼皮打架,想起了什么:“吃蜜饯了么?”
许斐抱住了她:“自己吃了。”
她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贴着他的唇,这是她头一回主动亲吻他,许斐微愣,很快就任她去了。庄怜儿的舌头钻入他口中,药味已经很淡了,确实有蜜饯的味道。
她勾着他的舌头,发出破碎的嘤咛。
许斐的呼吸渐渐加重,怀里的人却撤离了这个吻,然后不再动作,她蹭了蹭他,睡着了,只留下憋得满面泛红的男人。
许斐不敢欺负她,身下涨得狠了,也只是抵着她的腿心,自己去亲吻她的唇舌,这样又哪里能纾解他过多的欲望。
因此,庄怜儿第二日睡醒时,发觉身边的男人浑身发烫,还当他病了。
她摸了摸他的身子,慌忙要叫人,却被许斐拉着手制止了,他声音沙哑,带着陌生的情愫:“别……没事,我没病。”
“可你身上好烫。”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胸口,肌理分明,触感细腻,可是掌心下的温度有些高了。
许斐难受得很,他一夜没睡,方才闭眼眯了一会儿,欲火难消,原要睡着了,庄怜儿又叫醒了他。
大概是觉得难堪,他没有说话,而是抓着她的手往下。
自从上次同房后,庄怜儿一直担心他的身子,没有再亲密过。她没想到,许斐的需求这样大,大清早就……
“你……”她不知如何开口,“你克制些。”
手里的东西,比上次更热了,许斐仍是没有开口,而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他的眼底发红,又困又累,还极力保持着清醒,庄怜儿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妥协了:“要不然,你弄出来吧。”
好像得到什么准许一般,许斐这才动作起来,只不过是抓着她的手。
“好痛苦。”他说话了。
庄怜儿心疼的去亲他,许斐用另一只手抱着她,脸埋在她发间,发出呜咽低喘声:“夫人……怜儿,怜儿。”
他不断叫他的名字,没多久就发泄出来了。
粗挺的东西变得滑滑的,被子里一片shi儒,最后弄在了两人的手上,性器也软了下来。
许斐亲了她一口,随后二人一起去洗了身子,床上被重新收拾了一番,许斐抵不住困意,慢慢睡着了。
这好像是她头一回瞧见他睡觉的模样,庄怜儿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
许斐睡得很沉,庄怜儿原本是想在院子里晒太阳,可是午后忽然下起了雨。
眼见就是八月底了,已经闷热了好一阵,暴雨下来,天地之间一片才有了一丝凉意。
庄怜儿接到一张请帖,来自李府的请帖,请帖的主人不是李月婵,而是李慕年。
李慕年在请帖中简短写到,就秦卿一事,希望与庄怜儿见面相谈,顺便还能介绍江湖名医给她。
庄怜儿与李慕年接触的并不多,但她知道这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因此当即就收整衣衫,撑着伞上了马车。
许斐睡醒的时候,听到外面有雨声,他便知道九月要来了,冬季也不远。
慧言服侍他穿好衣服,许斐问道:“夫人呢?”
“外出赴约了。”
“去哪里?”
慧言摇了摇头:“李府送了请帖来,应当是李家小姐请她。”
“应当?”他瞥了慧言一眼,思索了片刻,又问道,“请帖呢?”
这回是不敢怠慢了,慧言连忙将请帖拿过来,里头的信纸已经被庄怜儿随手不知丢到了哪里,只有信封还在。
许斐用手指撵着信封,放到自己鼻前轻轻扫过。
一股淡淡的龙麝香味。
京中贵族男子最爱用的味道,便是这个。
他的面色看不出什么,只是放下信纸,往外走去。慧言紧紧跟在后面,顺着长廊,走到小院口,许斐一身雪衣,墨发倾垂,玉带微微飘扬。
慧言太矮了,许斐从他手里接过玉骨伞,往外走了两步,长叹:“下雨了。”
“嗯,”慧言点头,还当他在赏景,提醒道,“九月,该是要病了,不过您最近身子不错,一时半会儿如何忽然再生病……”
“问得好啊,慧言。”他的声音里含了几分笑意,仿佛真的在夸赞他。
随后,许斐倏然收起伞,伞骨发出清脆的相碰之声。衣摆微动,他负手往绵绵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