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前世今生,他亏欠她良多,就算死上十回八回,也无法弥补她受过的伤害和委屈。
他知道姐姐想要自己的孩子。
他可以为她摘星星摘月亮,就算把心剖出来给她当球踢都没关系,唯独这一条,他没办法做到。
为了自私的占有欲,为了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他剥夺了她成为母亲的机会,最残忍的是,这一切还被他巧妙地用痴情的糖衣包裹,她甚至没办法说出一个不字。
他对不住她。
谢知真心有所感,扭过头时,看见杵在门口的弟弟。
数月未见,他黑了瘦了,风尘仆仆,为着早日赶回来,一身玄色劲装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散发出难闻的汗臭味。
谢知真喜不自胜,连忙搁下针线,起身迎上去,也不嫌他脏臭,抬手摸摸棱角分明的脸,又去检查手脚,柔声问道:不是说过几日才回来吗?我这里又没甚么事,何必这么着急?这一趟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毒虫噬咬?
谢知方觉得心口疼得跟针扎似的,神情郁郁地应了一声,指指矮榻上的百家衣:姐姐在做甚么?
谢知真将齐元娘所托之事细细说了一遍,轻声道:我仔细寻思过,后宫里人多眼杂,便是外衣,也难防有心之人在背地里做手脚,不如你将这两件衣裳献给陛下,过一过明路,就说是咱们俩的一片心意?
经了陛下的眼,由御前的太监亲自检视过,往后再出甚么岔子,都攀扯不到他们头上。
姐姐也太过小心了。谢知方没Jing打采地答应下来,觉得那两顶虎头帽碍眼得厉害,做了个手势使丫鬟们收了,快歇会儿,仔细伤了眼睛。
谢知真张罗他还来不及,自没有心思继续做这些活计,笑着点点头,问道:累不累?饿不饿?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饭?
谢知方嗅了嗅袖子,自己都嫌弃身上的味道,害怕熏着她,忙不迭解了外衫,抬脚往浴房走:我先去洗洗。
姐弟俩久别重逢,他不若往日里黏人,连抱都没有抱她一下,谢知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难不成弟弟受了甚么严重的伤,害怕被她发现?
可看他行动如常,又不太像。
她忽的想起在邸报上看见的一行字柱国大将军俘获土司之妻妾女奴百余人,中有土司幼女桑伊,年方十六,艳名远扬,一并押回长安发落。
艳是怎生艳法?弟弟既俘获了她,自然亲眼见识过罢?
弟弟在床上要得凶,有时候兴头上来,一夜能折腾她三五回,在南疆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有没有叫过军ji,抑或和南疆女子生出首尾?
理智知道谢知方不会招惹些不三不四的女子进门,可他敬而远之的态度,又令她不得不多想。
他是不是Yin错阳差做下了甚么亏心事,不敢如实对她说?
谢知真思来想去,实在按捺不住,推开侧门,走进浴房。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谢知方以为是哪个婢女不老实,眉眼充满戾气,厉声喝道:滚出去!
谢知真没遭过弟弟如此对待,芳心一颤,僵在那里,委屈得泪水含在美目里。
听不懂人话吗?谢知方心气正不顺,见婢女不肯告退,恼得将手里的布巾重重摔了出去,爷的床是你想爬就能爬的?惹恼了我,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千人骑万人跨
他转过头,瞧见那张发白的花容月貌,吓得连滚带爬翻出汤池,磕磕巴巴道:姐姐,我我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进来?方才有没有伤着你?
也不怪他误会,在他的认知里,能哄得谢知真委身,已是千难万难,在床上都不敢玩过分的花样儿,生怕她羞得哭出来,更别提洗甚么鸳鸯浴。
她怎么会主动走进浴房看他?难不成今儿个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那方布巾砸在谢知真脚边,倒没有伤着她。
可她看弟弟又敬又畏,依旧不扑上来抱她,心里翻出许多酸楚,难得的使起小性子:你说得对,我不该进来我不能进来
她撂下这话,扭头往外走。
谢知方唬得魂飞天外,哪里敢就这么放她走,连忙从背后搂住纤细的腰,将人紧紧圈在怀里,做低伏小地赔不是:姐姐,你愿意进来,我欢喜还来不及。都是我不好,我方才想旁的事出了神,竟然没有认出你的脚步声,真真是该打!
他说着低头亲她香嫩的玉颈,shi淋淋的身体和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不过霎时便把她沾染得半shi。
夏日衣衫轻薄,尤物般的身子若隐若现,酥胸高耸,玉腿纤长,他色心大起,暂时抛开深重的愧疚,三两下将美人剥得只剩肚兜和小衣,打横抱着往汤池里走。
谢知真羞红了脸,存着试一试他的念头,强忍着没有挣扎,而是伸出藕臂攀上他的脖颈。
姐弟俩亲昵地缠吻在一起,她温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