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倾换上她的第二套戏服,染成黑色的头发向后倒去,脚上踩着一双厚底高筒军靴,板正的裤脚别在里面,露出又长又直的腿来。
从砚的高光时刻来了!
上司袁督办北上商谈,从南方带来的军务等一切事宜暂时交由他这个现?代理督办处理。
而男主肖警员此时正是含垢忍辱之时,为了不暴露间谍的身份在从砚手下历经折磨,以求得到袁督办的信赖。
从砚一直怀疑肖警员有问题,他在短短一个月内从无人识爬到了袁督办的亲卫,乃至于得到了和他一样的信任。
但他做事干净利落,从砚一直没能抓到他的漏洞。
直到从砚掌了权,某次肖警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放走了他们的重要人质。
王久倾和卫松风两人站在一起听副导演讲戏,钱晟嘱咐:“久倾要演出用力的感觉,松风只有忍痛的表情就够了。我们先试一次。”
卫松风上次闹恼了之后又别别扭扭地不与她说话,只应了声好就走回去备场。
王久倾慢悠悠地过去,身姿挺拔地靠在椅背上,睨向乖顺地低着头的卫松风。
“a!”
“过来。”王久倾压着嗓子说。
卫松风刚走到她面前就被一记狠踢,膝窝一软便重重跪倒在地,但他始终低垂着头,跌倒在地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他纤长的手指弯曲着伏在地上,看着不像是什么警员,倒像是文人握笔的手。
王久倾看向地面,冷笑一声,硬底军靴狠狠踏上那只白净的右手研磨,关节挤压间发出脆弱的咯咯声,像折断的翅膀无力地降伏在她脚下。
卫松风忍痛抬眼,咬着牙说:
“cut!”段瑞安喊:“卫松风你咬什么牙?你要顺从,顺从知道吗!你这脸抽抽得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卧底了!?”
这还是王久倾第一次在现场听见段瑞安骂人,他一个眼神也不分给她,而且骂人顺溜得不像是她所认识的段瑞安。
之前段瑞安帮她拉人气时好像就是求助的卫松风,卫松风或许和他关系也非同一般……
王久倾思绪百转千回,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脚挪开,卫松风被骂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活动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来一次!”
……
王久倾一脚踏上肩膀把卫松风踹翻,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停停停!”段瑞安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叫他们自己再练习。
卫松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沉着脸接过助理急匆匆递来的水。
“呃,”王久倾说:“要不我们再练练?刚才演得非常好,就是你的表情管理可能还需要…”
…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从来没对谁屈服过,王久倾换了个方式婉转地说:“你想想如果你喜欢的女孩子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只能……”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卫松风瞪她。
“那你想象一下嘛。”
“况且她怎么会不喜欢我。”
王久倾扶额:“你喜欢的人不一定都喜欢你啊。”
卫松风明显不同意地撇过脸去。
“总之就是这种感觉,压抑而不能暴露的。”王久倾总结,心想卫松风可能和之前的她一样,还从未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就算努力了也无法得到的。
但是没有生活的演员无法演戏。
肖警员的手被鞋底磨出粗糙的伤口直往外冒血,从砚毫不留情地又将他踢翻了个个儿,逼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我是袁督办的人,现在也只为从参座做事。”肖警员被他踩着,毫不反抗地低眉顺眼表忠心。
从砚抽出手枪对准他,命令:“爬过来。”
肖警员膝跪着爬到他脚边,满目只看得见从砚那瘦直的小腿包裹在深色裤装里,刚把他踹飞的双条腿交叠着呈现出放松的姿态。
恍惚中他的脸被强硬地抬起来,枪口送进嘴里冰冷地顶在上颚。
“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谁的人。”和枪口一样冰冷的是从砚的眼神,但他不敢与他对视。
弯曲的脊背发毛地顶着来自上方的胁迫。
“我是袁督办的人,只为袁督办和从参座办事。”他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
从砚扣动扳机,手腕向上翻转挑起他低垂的头颅看他的眼神。
——是他想要看到的忠诚而温顺的眼神。
从砚很满意他的姿态,暂时。
把枪口在他领口处擦拭干净,从砚轻飘飘地说:“起来吧,别忘了你今日说的话。”
卫松风站起来,食指弯曲着刮走脸颊上沾染的尘土。
王久倾下意识地就感觉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影挡住了视线。
“久倾哥哥你太帅啦!”吴伊眼睛亮亮的:“这套造型太酷了!一定又能圈很多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