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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善始又怎么会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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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还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因为听到靳政附耳在她脸侧讲了什么好笑的话,而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娇嗔地用雪白的指尖去拧他的大腿。

    末了还用食指在唇珠上使劲压一下,看来是叫靳政闭嘴好好听人致辞。

    有人说,好的爱情让女人变成孩子,坏的爱情会逼迫女人成长。

    可辛爱玲全程瞧着他们的互动,不认为辛宝珠这种低等货色会拥有好的爱情,她怎么会配?

    但不知道为什么,辛爱玲明知道自己今天在各方面都是赢家,出色的未婚夫,恩爱有加的父母,包括这鸠占鹊巢被再度夺回的房子,但看到辛宝珠面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散漫,她就是觉得刺目,愤恨,气恼。

    她何尝不想拥有爱情和体面,可老天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爱的人,偏偏是个和辛宝珠一样下贱的私生子,她这种身份,怎么可能选他去嫁?

    甚至在水晶杯后需要用手指紧紧捏住餐刀,才能抵挡想要划破他们之间亲密的那种冲动。

    一餐都结束,辛爱玲并没有找到同辛宝珠讲话的机会。

    眼看对方就要离开,她不顾母亲阻拦,立刻快步向前,在他们走出厅门前一把扯住她的腕子。

    别急,等开闸。

    二十分钟后,靳政的车子跟随几辆宾利在沙田赛马场停住。

    中途辛宝珠拨开收音机,媒体正在报道近日港城立法会换届选举。

    有几位议员提出现任行政长官在职期间任由奸商哄抬地价,又收取高额费用贱卖港城土地。中饱私囊,同某某资本家狼狈为奸。

    而又有几位议员,指出他们中有人同黑势力牵连,甚至早有联合一部分难民,故意重伤企业家,造成舆论混乱。

    当然这种消息不算稀奇,支持派与反对派打嘴仗由来许久,甚至休会都能做得出来,大放厥词也好简单。

    重要的,这些指控始终要有证据,没有,那也就像市井之徒泼妇骂街。

    喧闹得毫无意义。

    下车时辛宝珠磨磨蹭蹭,余光瞄着前面的辛家人陆陆续续相伴而行,已经在懊恼自己先前因为赌气,而答应得太过轻易。

    辛爱玲支不开靳政这尊神,不便在他面前发作什么阴阳怪气,便动了些歪心思,和颜悦色的,主动邀请他们夫妻一起参加接下来的家庭活动。

    有钱人做消遣,无外乎还是用钱。

    辛宝珠还在犹豫,辛爱玲又一脸恍然大悟问她:是不是手头没钱,怪不得最近不再玩马,连马术俱乐部都很少见到她的身影。

    辛宝珠皱眉,心想自己是怕玩物丧志,一门心思扑在正事,都没有心思去顾及那些。

    可靳政已经很温和地微微笑着,捏一捏她的指尖,回头道:“没事,输赢算我。”

    下午一点开跑的马赛,他们一行人将将赶上,位置自然不是露天的观众席,而是专人带路,上方明亮玻璃窗内,宽敞私密的VIP室。

    大吉岭的红茶泡在半透明的茶具内,同旁边一扎新鲜的洋牡丹一同散发着袅袅香气,茶点和水果的菜单摆在桌前,甚至只要你想,咖喱鱼蛋和西多士这种小吃,楼下的大厨也可以很快搞定。

    整间房是乳白色的,桌椅板凳和沙发都是,只有墙面挂住的电视机上是彩色,正在实时播报着赛场讯息。

    今日不知是什么重要赛事,窗外坐无缺席。

    可辛宝珠从刚才开始就漠不关心,有些出神地站在落地窗边上向下望。

    她在想收音机内的新闻,和最近靳政给她的诸多暗示。

    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无一例外,人手一支笔和小卡片,还有好些穿汗衫的老伯捏着报纸同转运风车,像是记录重要讯息那样,边看边写。

    窗内的辛绍卿今日觉得手头很旺,甚至都不看屏幕的赛马简要,直接将身上带着的全部现金都压给场次最佳的黑马九号。

    港城看跑马的玩法诸多,但无论下注十元还是几万都是一个“堵”字。

    这一点,辛宝珠以往不觉得,今天却因为知道事情的走向,倒是头一次发觉,其实穷人同富人想赢的心理又哪里会有区别?都是侥幸,都是虚妄。

    这种场合,女宾们向来不过是配角,当然也是随声附和。

    就连辛爱玲的未婚夫都肯捧场,又有谁会辛生的好兴致。

    靳政这边接个电话走出房间。

    辛宝珠还在盯着楼下的场景发呆,辛爱玲则借机举着手里的蓝红卡凑到她身边问她:“不玩?”

    “玩。”辛宝珠收回心不在焉,从中选赔率最好的那匹下注。

    辛爱玲耸肩,大概是笑她自不量力,已经忘记要怎么选马。她选的那匹,是最不被看好的那个,赢面太少,所以才会有那么高的赔率。

    辛宝珠转头说一句:“多谢。”就要绕开她。

    可辛爱玲突然笑着讲了这么一句无关的话,成功刺到她的神经。

    “阿妹,我最近有听说一件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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