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节刚过不久,天气骤然冷了许多,偌大的庭院中满地绿草已是起了一层寒霜。阮黛雪依靠在阁楼窗前,手中抱着小厮送来的暖炉,目色沉重地望着不远处已经有些变色了的枫树,思绪万千。现在天朝边关外已是驻扎了许多游国的兵马,看来距离两国开战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在这急要关头,女帝还是没有下旨调兵,陵王那边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木振的出门频率倒是越来越高了,也不知他们暗中在筹备什么恶事。想罢,她抬掌摸了摸肩上的伤处,那里已经结痂,并且涂了极品的药膏后连印子也淡了不少。想起这处伤口的由来,阮黛雪的眼神顿时低沉了下来,她纤长的指甲紧扣暖炉,用力之大甚至在铜丝上掐出了好几个印记。“那个该死的丁沫白!!”阮黛雪深呼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手指颤抖着松开了暖炉。全天朝的官员宗卷全都被存于京中最为慎密的天司府中,若不是害怕潜入途中会暴露自己隐藏的身份,她说什么都不会去主动联系朝廷的人。“也不知他有没有把那东西带出来。”不论如何,那本记录了阮家所有嫡系与分支的名册,她一定要拿到手。本来两人暗中商议好的交接地点,也不知是那里出了错,这人的庭院里居然埋伏了陵王的人。难不曾这男人已经投靠陵王了?一想到此,阮黛雪便感到心中杂乱不堪,虽然两人暗中联系时自己带了面具,但对丁沫白他知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件事,她还是颇为担忧。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投奔了陵王,那她现在这个处境绝对是危险至极!“阮姑娘,嗨!!”庭院外有人爬上墙头,对着阁楼上的美人呲牙傻笑,阮黛雪闻声垂眸望去正巧瞧见游澄看向自己。那人见状露出了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高高举起的手臂摇来摇去道:“阮姑娘,近日你都没有去亭中练琴,可是天气太冷,冻到身子了吗?”“在下手中有个火狐裘,不若送给姑娘暖暖身子??”远处那人依旧静静站在窗前并未回话。“阮姑娘?你可能听到在下的声音吗??”游澄又奋力地挥了挥手,结果阁楼上的佳人只是淡淡瞄了自己一眼后便合上了窗户,游澄的眼中不免带了些许失落。她身后有一奴仆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轻声提醒道:“小公主,咱们现在便要启程了,边关塞外的将士们都在等着呢,咱们可拖不起了。”“知道了。”游澄听罢脸色不悦地一冷,随后俯身将狐裘放在了听雪阁的石台上。她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严丝合缝的听雪阁,随后跟着引路的奴仆上了已经准备好了的马车。“大哥什么时候能回去?”在车上坐稳后,游澄一改之前的玩乐态度,整个人都散发着强势的气场。“大殿下他……奴才也不知。”奴仆跪在一旁双手互在胸前,他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游澄微蹙眉毛面上带着几分不解,这大好的时机已到,为何大哥还不抽身离开天朝?难不成他真的动了心思,想要同陵王一起攻下天朝?
一想到此游澄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她伸手握住腰侧的弯刀,已借此来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人也已经带上了?”“是的小公主,那人就关在后面的马车里。”奴仆恭敬地将一枚银牌递上,眼中几分冰冷一闪而过道:“陵王爷派人将她送来的时候曾交代过,此人武功高强,为保万一,陵王已事先经种下了强蛊。”“若是她想反抗,就可用内力崔动牌中的蛊母,这样就可以让她失去行动能力。”“蛊…吗?”游澄小声念叨着将银牌接了过来,眼中满是异样的锋芒与排斥。另一边,商迟刚一知道杜慕飞可能去的地方,便马不停蹄地奔着围猎的几座山而去。黑风张开四蹄跑的极快,在山路上划出了一条黑色影子,阮黛冰抱着商迟的腰肢,只觉一路上下颠簸的颇为疲惫。但手下的腰肢又偏偏纤细又柔韧,握着温热又烫人,令阮黛冰不免有些红了耳尖儿。这还是她头一次与主动触碰别人的身体,尤其是两个人的距离极近,甚至可以听清彼此的心跳声。阮黛冰偷偷抬眸,她看着身前之人紧绷的侧脸不免轻叹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懊恼自己冲动用事,居然鬼迷心窍跟着商迟一起来了这里。“阮姑娘,是这附近吗?”商迟注意到了阮黛冰的不适,当即单手握着缰绳,另一手拍了拍黑风的脖子示意它放慢速度。“不错,就是这附近。”阮黛冰环视周围后点了点头,这里的确已经是进了围猎区了。“但若是想要知道杜慕飞去了哪个地方,还是要一一排查才行。”这里距离京城极近,陵王养蛊的地方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被她们发现。商迟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按照进去的路线沿途寻着线索。原本她本来还想试试寻人用的小虫的,但那盒中的小虫一进山后便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恐怕这座山里面藏着东西的东西绝对是危险至极。“太安静了。”除了这匹黑马的马蹄声,整座山头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简直安静的有些诡异。阮黛冰情不自禁地加重了手上力道,却也将商迟的腰肢抓得更紧,直到商迟被抓的痒痒的笑出了声,她才有些羞赧地松开了双手。“抱歉,我有些紧张了。”“咳,无妨。”商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头上的马尾也跟着乱颤了几下。这是阮黛冰瞧见她披头散发后,忍不住伸手给商迟束起来的,虽然简单了些却扎的很严实,一路颠簸下来居然没有松开半分。“不若我们在深入几分吧,那些蛊物惧怕阳光,白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