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收敛点。”影洱看了直摇头,她向后一步蹲在地上,嘴上虽然嫌弃眼里却笑意满满。看见影洱在这儿商迟略显意外,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你们怎么找过来的?”肆瞳闻言坐起身来,她伸手别过通红耳根旁的碎发,直接了当道:“我上京寻你,在珍宝阁恰巧碰见影姑娘……所以,我们是被黑风带上来的。”“原来是这样。”听见老伙计也平安无事,商迟点了点头,紧接着她想起了什么,急忙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在瞧见阮黛冰也在岸上后,才慢慢松了口气。没想到她们这么走运,居然真的误打误撞从暗河里面冲了出来,虽然这一路并不算平稳,磕的人身上有些疼就是了。商迟抬手揉了揉生疼的肩膀,面带几分狰狞的将错开的骨头接了回来,这边刚伸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另一边的人便醒了过来。“咳,咳!!”阮黛冰虽然在入水时已经屏息,但途中还是在里面呛了几口水,等她慢慢睁开眼睛时,面前却有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在焦急地说着什么。出于身体的本能直觉,她第一时间摸到了身旁的横刀,抽出刀身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当眼中雾气散去,少女那张带血的脸蛋上满是失望的表情,阮黛冰这才看清楚了面前之人,并且颇为吃惊地道:“怎么是你!”她有些慌乱地伸手一摸脸颊,那张厉鬼面具早就不知道被水冲去了哪里。“阮,阮姑娘…,你…那日的黑衣人…”原来她会武功!在瞧见阮黛冰这种反应后,游澄失望的垂下了眼眸,顿时觉得身体无比沉重起来。她只能咬着嘴唇用力地不让自己的情绪更加低落,可脖子旁边锋利的刀身,却是在无情地嘲笑自己曾经的无知。阮黛冰见状默不作声,她一手松开刀身任由其插在地上,略微头疼的坐起身。“你瞧阮姑娘,我就说我们会没事的。”熟悉的声音响起,阮黛冰一脸喜色地抬头看去,就在前方商迟抱腿坐在地上,一头shi润的头发粘在身上,虽然狼狈,但那对眼眸却亮的有些吸人。“商迟,我……”阮黛冰闻言欣喜地张开嘴,却在瞧见商迟一侧有名女子贴附在旁后,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这女人眉眼如画,明明长相颇为妖艳,气质却颇为柔和收敛,她正是之前自己曾在抚城蛊地中打过交道的那位。“好久不见了阮姑娘。”肆瞳对着阮黛冰一勾嘴角,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令阮黛冰心虚地躲开了她的视线。不知怎么,手指尖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阮黛冰低头抬手看了眼微红的指尖,上面一个淡淡的伤口还在。是之前被花刺破的伤口吗?居然还没有愈合。
“说起来也是的,你怎么一声不吭的跑到这山上来了?”影洱见不得这莫名尴尬的氛围,她干咳了几声打破僵局对商迟问道。商迟听罢神色凝重了几分,她抬头望向高耸的山顶,表情越发深沉地道:“杜慕飞消失之前来过这里,我怀疑她被关在这里的某处了。”“杜慕飞?”影洱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一下后她才颇为吃惊地道:“你说的是女帝手底下的那位?”“嗯。”商迟轻轻应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现在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天,也不知道杜慕飞现在究竟怎样了。“她消失了,女帝那边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还真是沉得住气。”影洱闻言咋舌,左膀右臂丢了宫中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位女帝的心思可真是太深了。游澄远远听着她们的交谈只觉得呼吸都快了几分,她捏紧拳头小心站起身,看了一下那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后,才谨慎地缓步离开。这里是天朝,自己一个游国人最好还是先离开这里,尤其是还跟那个人扯上了关系……正当她退到了树林前准备运起轻功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漆黑的影子从上方落了下来,那东西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到了跟前!游澄惊呼一声抬起手中的弯刀挡在身前,只见火花四起后自己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的向后退了数步,直接回到了原地。“小心。”阮黛冰大声喝止,动作极快地踢起地上的横刀,一股罡风划过游澄耳旁,当的一下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横刀弹落在地上,那东西并没有怎么受伤,一个弹跳就落在了树干上,四肢平贴锋利爪子紧紧勾住树皮的褶皱,稳稳地对着下面的四个人低声嘶吼。“……大哥!”游澄瞪大了眼睛,她死死盯着树上那个披头散发,满脸狰狞红纹的男人难以置信地小声呢喃。那个就算自己闯了再大的祸事,也不舍得打自己一下的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没想到这东西的命也挺硬的。”商迟皮笑rou不笑地拿起一旁的黑剑,之前她们在水里的时候可没少被这玩意关照。现在换了地方,之前欠的东西也是时候讨要回来了。“就是这东西把你逼到这种地步的?”影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抽出腰间的竹笛在手中拍了拍,随后继续道:“看来你就算打赢我了,也还是有许多短板的。”“嗯?”商迟一挑眉毛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看好了。”影洱得意的吹响竹笛,悠扬的曲调从孔中溢出,只可惜那树上蹲着的游卿并没有一点放松,甚至还有些狂躁起来。“看来你这东西也不算太好使。”商迟忍不住出言奚落,影洱闻言颇为羞恼地停止了吹奏,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眼几乎同时出手对着树上的游卿而去。尽管蛊人的体力非比寻常,可在两个武林高手的联手下还是很快就变成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