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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长一大段路,兰香还说没到,她累的香汗淋漓,秋天的暖阳还是很明亮,风微凉,但还是让她汗shi了衣服。
“呼呼”,白真真撑住膝盖问,“还没到吗?”,这要是有个电动车就好了。
越走越荒凉了,从花园和宫殿就能看出。
上辈子的白真真体力好,大学还拿过800米长跑冠军。但这辈子这个小身板就不行了,她明显的感觉到个头比上辈子低了不少,小短腿走路太费劲,累的香汗淋漓,全靠一口气吊着。
侍女们为了追她也是气喘吁吁,体力不支。
“到了!到了!”兰香和荷香都累的说不出话了,捂着胸口一个个站不直了。
的确是该到了,因为已经到了府的最尽头了,高高的后宫墙可见
而最后的这个殿静静地矗立着,周围连花草都没有
轻推了下门,门没有锁,吱呀一声开了,白真真步入。
这个院里只有一个侍者,是个少年,他正弯腰打扫庭院,看见门口的帝姬,脸色的表情惊呆了。
还没来得及回头进去报,帝姬就走进来。
隔窗就看见他正弯腰写字。
今天的他一身白衣,松松的穿着,领口露出纤长的脖颈,腰间一条洒金的腰带束着,似乎不曾想过这么早有谁来访,穿着随意。
帝姬隔窗望着他,喘着气慢慢的平复,竟觉得他像是一幅画一般,让她不敢惊动。
他提笔间听到小侍者脚步声匆匆,抬头看见了她。
他放下笔,走出门撩起衣服下摆要跪下给她请安。
她上前双手扶起他。
等他手指伸过来温柔的贴住她的脸,她才发现自己泪shi了脸。
他仔细给她擦泪,又看她满脸的汗水,从衣袖里拿出汗巾给她擦,一脸担心的问侍女们,“帝姬,这是怎么了?”
帝姬身后的两个侍女也摇头表示不知。
好像是一瞬间,这个身体的记忆中有碎片浮现。
记得她年少时,他握着她的手执笔,教她写字,她胡闹他也不放手,必须写够他布置的量他才放行。
女帝给她安排了几个老师,他比任何老师都严厉。
她15岁离宫建府,本以为终于可以脱离他,不想女帝将他第一个赐给她做陪侍。
帝姬府是她的天地,她才是一府之王,她冷落他,将他住所安置在府里最偏远荒凉之处。
后来她大了点,可以自己选陪侍,她在国宴上看到各封国的国公,她一眼看中了一个俊美少年,是鲁国公之子鲁信。
再后来,庆功宴上凯旋归来出尽风头的骠骑将军司马越。
宰相之子长平。
结亲的异族亲王耶律清寒。
只有他,不是她选的,他原名叫姬敏,曾是文状元,因才华过人被女帝特赐给她做太傅。
他出身平民,满腹才华,如果不在这个帝姬府。他早已做了官,为帝国效力,他将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他陪伴她十几年,他从十几岁的少年到三十而立之年,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
她想起往日许多事,内心激荡,无法自持,突然一口鲜血,喷溅了出来。
他瞬间面无血色,声嘶力竭的喊侍女去叫太医。
她勉力抬起手去摸他紧蹙的眉峰。
嘴里说“敏哥哥,对不起。”就陷入昏迷。
帝姬醒来,一眼就看见他的脸,额角亮晶晶的是汗,她伸手想去替他抚汗,却被他握住。
他的手凉而软,帝姬羞红了脸。
抬头看四周,才发现除了坐在床边的敏亲王,其他一等人围坐床四周,太医也在一旁站着。
帝姬一下子猛地起身。
想起脑海里最后画面,她在敏亲王的殿里昏过去了。
太医轻声问,“帝姬感觉可好了些?”
她大手一挥示意她退下,“我好多了!”
说罢她下床自己找鞋,兰香和荷香都上来赶紧给她穿鞋和整理衣衫。
她站着看屋里的几个人。
那个万年笑面虎一般的少年是长平,蓝眼珠的耶律清寒,像个笨笨的大狗熊,眼神无害而纯真。
早上听到帝姬晕倒,正在练功场赶来的司马越浑身是汗,眼神关切,说道,“帝姬要保重贵体啊!”
她点头,远远站在几个男子后的是鲁信,他以一把玉扇半遮面,只露出双眼,如果现在给他一点火苗,他能原地爆炸,他的眼神像是烈焰一般,野狼似的盯着她,不知是愤恨还是憎恶。
白真真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帝姬,无需看他人脸色,自己高兴就好。
所以她开口说,“你们都退下吧!”
这是敏亲王的寝殿,所以一帮人稀稀拉拉的走了后,只剩下两个侍女和敏亲王。
她在室内走来走去的观察,三个人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她之前吐了血,敏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