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尤安被父亲狠狠地训斥,看似老实巴交的一张小脸,却是呈现着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成熟与执拗。
他犹自倔强地反驳说:“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刚才那个叫竺延修的七曜宗宗主有多可怕,爹你又不是没有亲眼看到。”
“这是他们父亲俩的事,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卷入他们父子与整个中土之间的纷争!”
尤贵怒道:“给我闭嘴!”
尤安的脸上愤愤不平:“我偏不闭!”
“柳少爷说我资质不俗,要推荐我入天极学府修行,还愿意帮我写引荐信。
你却在这个时候,把我强拉到这里来,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
尤贵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一张老脸布满了深深的震怒。
“你父亲我世世代代侍奉着老爷与大少爷一家,你是我的儿子,侍奉秦家,就该是你一生的使命。大少爷跟小少爷如今有难,你就一丁点都没有想过,要为他们奉献你微薄的一份力量。”
“说得好听!”
尤安大声地叫道,“你就是摆脱不了你一辈子给他人当奴仆的命,还要强迫我也去给他们一家当一辈子奴仆!”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
盛怒之下的尤贵,一巴掌便是狠狠地掌掴在儿子的脸上。
尤安那黝黑的面容,立时浮现起一个深红的大手印。
尤贵气得浑身颤抖地指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你知道大少爷他们一家,对我们尤家的先祖曾有过多么大的恩惠吗?”
“若不是当年秦家出手,我们尤家一脉早就被人诸灭全族,哪里还有你出现在这里!”
“我尤贵一生尽忠职守,怎么就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
尤安的脸上挨了父亲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耳旁只觉轰隆隆一片,脸上也火辣辣一片。
他紧闭着嘴唇,一语不发,不再反驳。
可是从他那执拗不驯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忿然。
尤贵见他仍自不肯悔改,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待他要再次出手责戒尤安的时候,耳旁忽然传来了秦天胤那把温和的声音。
“贵大叔,你们来帮助爹爹跟我,天胤真的十分感激。但是天胤并不想看到你们为了我和爹而吵架,这样会让天胤于心不安。贵大叔,你就不要责罚尤安哥了好吗?”
听到秦天胤的话,尤贵高高举起的双手终于停住。
随后放了下来。
他望向秦秋阳,布满了沧桑的一张脸,布满了苦笑:“老奴教子无方,让小少爷看笑话了。”
尤贵的目光重新回到儿子身上,“做人应该要懂得知恩图报。”
“不论是大少爷也好,当年的老爷跟老夫人也好,他们从来都没有把你爹我当成外人看待。你以为,你的资质就真的能够达到天极学府的收录标准吗?”
“如若不是天极学府府主,与大少爷有些交情,且柳少爷跟大少爷是知交好友,你以为就凭你本身的资质,有那个资格能让柳少爷亲自为你写一封引荐信?
还不是你本身沾了大少爷一家的光!““小安,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小少爷比你小,却比你懂事了不知多少。”
尤安喘着粗气,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尤贵以为他的这些话,多少终于能让他听进去一些。
却不曾想,他嘴里越是提及秦家的好,越是称赞一旁年纪比他还小的秦天胤,尤安内心的不忿就越是强烈。
甚至,在他不经意的瞥向秦天胤的目光中,还隐藏着一股令旁人难以察觉的怨毒。
三人所处的这片沼泽地,内藏无数尸鬼,十分危险。
依照秦秋阳临走前的吩咐,尤贵随后带着两个少年,在附近处寻找到了一个可供藏身的林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暮色已然降临之时。
一道风声从前方忽然传来。
尤贵警觉地让两个孩子藏好,自己悄悄地来到林边,运极目力。
面上立时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他看到了来人的身影,赫然是秦秋阳与此前跟七曜宗主竺延修展开激战的柳秋白。
惊的则是远远望去,此刻柳秋白的身上浑身是血,给秦秋阳一路搀扶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大少爷,我们在这里。”
前方的秦秋阳精神一震,立时扶着摇摇欲坠的柳秋白,迅速地与他们三人会合。
“大少爷,柳少爷他怎么了?”
尤贵面泛惊色道。
此刻的柳秋白,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全身的衣服都沾满了血,连剑都提不住,给秦秋阳帮忙拿着。
“还好这七年来秋白的修为大増,勉强在竺延修的手底下保住了命。”
秦秋阳一边给柳秋白输送灵力,一边吩咐道:“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