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回到贤妃院子,她姑姑收到汪盛报信,早也吓的脸色苍白,见她好端端回来,一把抱入怀中,拉到自己房内,不敢让她出去,看她冻的瑟瑟发抖,没几声就咳起来,差点心疼哭了道:“太女怎地如此糊涂!她害谁不好,偏知道了君上要你了,她还要执拗害你。”
妍绫神情木然,一手抓着姑姑,忽而意识到可怕般道:“母上说要废她……真会如此吗?”
贤妃摇头叹息,看着她道:“你命都差点没了,还Cao心这些做什么,便是晏虹再无能,太女是她姐姐,怎能仗势欺辱妹妹的王妃?何况,何况她都知道你母上要了你身子……你是君上的女人了……”
妍绫流泪道:“我是谁的女人不要紧……晏卿她不能出事……”顿了顿,对贤妃道:“姑姑,我不想她出事……”
贤妃抱着她道:“莫哭了,可怜孩子,君上可能是动了怒,待她气消了,会放太女出来的。太女毕竟是嫡长女,是先皇后唯一的骨rou,君上一直疼她,自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太女肖似母君,容貌出众仁厚多才,大臣也支持她。她要大婚了,太女娶了名门淑女,大学士是清河贵族之首,定会鼎力相助。你莫忧心她了。”
妍绫点了头,这才抱着姑姑收了眼泪,因是受惊吓便在姑姑房中睡了。
夜里极为不安稳,噩梦连连,惊扰的姑姑也睡不好,妍绫冷汗一身,第二日便病倒在姑姑房里。
……
那风寒来的极为迅猛,发热了三日不见退烧,烧的嘴角干皮扎起,太医开了三个方子都退不得烧。
贤妃急的也熬 了两夜照顾她,妍绫身子骨沉沉,待第四日咳的昏天暗地,却听外间说帝君来了。
元宁进屋的时候,妍绫伏在床边咳的正凶,贤妃正喂她吃药,见是她来,才跪下行礼。
元宁叫她起来,见妍绫病容一身,越发瘦弱,对贤妃道:“敏儿,御医怎么说?”
贤妃愁容道:“喊了三人来看,皆说是风寒发热,夜梦受惊,开了药吃了几日了,烧减了些,又咳的厉害,看着愁人。”
元宁拉她手叫她安心,给太监拟旨,通传太医院务必治好。
汪盛下去了。
贤妃才道:“难得你过来,多瞧绫儿一会儿,我去给她再煎药。”
元宁点了头,摸她脸道:“别累着,让下人去。”
贤妃说了知道,退出去。
……
妍绫在床边跪着请安,元宁才坐在她身边,似已经消气了,眉目清雅,带了怜爱道:“如何了?”
妍绫道:“母上疼爱,绫儿没事。”
元宁叹息一声,把她拉怀中,淡淡道:“身子弱,多歇息。”顿了顿,低声道:“给你有个好消息,晏礼护送你妹妹,已经进入直隶,再过几日就进京了。你快点好了,就可以去见人。”
妍绫闻言松了口气般,低声说谢。
元宁抱了她一会儿道:“养养身子,母上可不想你太瘦了。”
妍绫嗯了一声,任她抱着,一点不敢忤逆。
元宁搂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东宫那畜生绝食了三日,说要和大学生之女退婚,真是想把朕往死里气。”
妍绫温顺,不敢看她,只是道:“太女赌气罢了,她敬爱母上,不会真的那样做……”
元宁眼眸盯她道:“赌我要了你的气吗?”
妍绫心中茫然,病的头晕脑热,低声道:“……绫儿卑微,也不会说话,母上谅解。”
元宁心知肚明,淡淡道:“我差人拿藤条打了她一顿,打的藤条见血才罢手。她倒硬气,没和我认错。我便差人告诉她,她一日不听话,我剁你一根指头给她,十根指头剁完,你还有脚指头,胳膊腿……”
她说的甚为残忍冷酷,妍绫咳了两声,伏在她怀中反而淡淡笑了。
元宁无奈道:“那畜生便吃饭了,也不闹着不娶亲了。”
妍绫抬头看她,摸她的脸,眼眸贪恋般对她道:“母上是来瞧我的,咱们可以不说太女的事,说说你近日高兴的事。”
元宁见她服帖,知她讨好,搂着她身子低声道:“昨日上林苑献给我一头大熊,我令人把熊掌蒸了,等会赐给你姑姑,慰劳她Cao持,算不算高兴事?”
妍绫点了头道:“算。”
元宁叹口气道:“若你病好了,那才真的算我的高兴事。”
妍绫知她垂怜,已是十分感激道:“母上疼爱,从未怪罪儿媳,也是我的高兴事。”
元宁知她心思,搂着她哄了一会儿,便让她躺下歇息,待贤妃送了药过来,又陪贤妃给她喂药,看着她睡了,元宁才出去。
贤妃把她送出去,元宁在外间道:“朕欲待晏虹回来,再给她娶一房妃子,打发她去封地,让绫儿去太后陵园出家为女冠,过一两年接回来给我做个妃子,这样可好?”
贤妃点了头道:“君上为她思虑周全,肯给她名份,我替绫儿谢谢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