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真切,只能从谷陆璃的表情与对话中分辨对方的回答。
“是嘛,那他住哪个病房?我现在就去看看他。您不是让我给他当面道歉吗?我人现在就在荀城医科大一楼。我上去,还是您下来?”谷陆璃嘴角嘲讽的意味愈加得浓。
“......”
“姓谷的,您真是谎话连篇、欺人太甚啊!”谷陆璃陡然发出一声冷笑,“谷总,您在商场上也是这样夸大其词的么?”
“......”
“让你儿子安安静静别再吵闹了,真掉你们上流社会的价。”谷陆璃压着嗓音眉目都有了些许扭曲,“怎么,他伤了闹了,你心疼了,就连脸面也不要了,想方设法让我们母女俩给你们道歉平你那宝贝儿子的怒么?”
“......”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愿认你么谷总?因为我知道,你想听我一声‘父亲’不过是想借此让你自己能够原谅自己当年的荒唐罢了,为你自己能把脸面从脚下捡起来贴回脸上去罢了!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和你那个熊儿子,你没把我、没把我妈放在眼里,你只不过是把我们当做安慰你自己良心洗白你自己卑劣人品的工具!谷总,这十年cos出来的情深似海、矢志不渝、浪子回头,把您自己都感动了吧?我就问您一句——”谷陆璃咬着牙根连声冷笑,“您如今可演累了?或者,您何时才能演累呢?”
待她这一段铿锵有力的谴责出口,连宋尧山都被震撼了,电话那头登时没了动静。
静默了片刻后,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谷陆璃手心上也全是汗,她手指一滑碰到了免提,话筒里机械的盲音立刻传了出来,冰冷刺耳,甚至有些讥讽的味道。
她拽着她妈衣角,掌心扣着手机捂着胃忍不住跪在了地板上,额头上的冷汗“啪”一声打在地上,嘴唇发白颤抖,她抬眼看着她妈背影说:“妈,您现在明白了吗?您还觉得我们要跟他们道歉吗?”
陆女士“哇”一下大哭出来,再也不顾其他人眼光,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这些年始终揣着一份明白在装糊涂,如今连这么一份糊涂也被谷陆璃当众戳破。
她弯腰一把推开谷陆璃,推得她直接坐倒在地上,后背撞在硬塑料椅子的边缘上,发出“咚”声闷响,她扑过去拿拳一下一下砸着谷陆璃肩膀,哭着喊:“你就让我活在梦里不行吗?”
谷陆璃被她一砸,连她衣角也拽不住了,歪着头手一松落在地上,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陆女士自己倒先吓着了,眼泪猛地一收,又带着哭腔摇晃她:“阿璃,你怎么了?”
宋尧山一步上前跪下去瞧她,急声便道:“学姐,你胃疼了是不是?”
谷陆璃捂着胃疼得答不出话,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宋尧山一把拨开陆女士,赶紧抱了谷陆璃起来。
“阿璃!”陆女士吓得复又开始哭。
“学姐她胃出血。”宋尧山道,他说完一句转身正要走,脚下突然一顿,低头深深瞧了一眼怀里人苍白痛苦的脸,抬眼又继续冲陆女士补了句,“她打架打得胃出血,不想让您知道担心。病房在十一楼1111。”
他话音未落,掉头就往电梯间跑了过去。
“谷学海!”陆女士跟在宋尧山身后边跑边打了电话给谷学海,张嘴便哭着大喊,“你的儿子是人,我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阿璃被你儿子打到胃出血,该道歉的是你们!阿璃不原谅你了,我也不会再原谅你!你们欺负我可以,我受着,我有所求,我求你那一份情。可是现在我也什么都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了,你们可以欺负我,但是不能欺负我的女儿,之前都是我做错了,我全错了!”
宋尧山临近电梯的那一刻便想:谷陆璃也总算是值得了。&&&&&&&&&&&&&&&&&&&&&&&&
☆、受了刺激
宋尧山抱着谷陆璃一路上了十一楼,临过护士站急急便道:“二十一床谷陆璃胃疼得厉害,我怕她又出血,麻烦您叫一下大夫。”
护士应声去拨主治医师电话,宋尧山赶紧送谷陆璃回病房。
空了几天的二十二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也住上了人,有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躺在上面,也插了三腔二囊管,床头坐着她老伴一脸忧愁地陪着,闻声见宋尧山他们这般进来,不由跟着紧张,还站了起来。
宋尧山把谷陆璃刚放平在床上,她就半坐了起来,手指还纠缠着他衣袖,声音都带着颤,汗顺着下颌往下滴:“疼得躺不下去。”
宋尧山心疼得就快原地爆炸了,他也顾不得陆女士在场,侧坐在床上,扒拉着谷陆璃shi漉漉的一颗脑袋搂在自己肩前,手抚着她后背温声劝道:“你放松,放松一点,什么都别想,情绪对胃痉挛的影响很大。”
他手掌温热、肩膀宽厚,极具安全感,嗓音又一下放得极缓极柔,围绕在谷陆璃身侧似成一道透明屏障,很有安抚镇定效果。
“放松,深呼吸。”宋尧山在她耳畔柔声道,“闭眼平和一下呼吸,学姐,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