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到才貌皆属平平,仗着孙贵妃和孙氏,与皇后一道协理六宫,那个皇太后么……老jian巨猾,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出手,姿妍性子急躁,哪玩得过这只老狐狸。
说来,姿妍虽有李氏作为后盾,但为人急躁桀骜,不懂得拉拢人心,看来应该是趁着遴选秀女的日子,送一些心腹手下的女眷进去。
孙贵妃有孕,皇上便抬举了他做尚书令,想想当年只是举荐李弗乱做了明月州刺史,反而没在朝中多提拔一些人上来。
丞相申黎笑面虎,油盐不进,孙雅臣擢升了尚书令,与左丞相无异,皇上这是……要孙雅臣助申黎一臂之力?
李炽站在雪地中,回身看了看乾清宫,愁云低垂,似乎下一刻就要压在檐顶上。
皇上跟前最要紧的丞相与尚书令,皆不是李氏宗族的人,除了两年前派李弗乱去了明月州,似乎这两年里,李氏消沉了许多。
李炽转身,快步出了宫门上了轿辇,特意嘱咐侍从:“往高家巷的粥摊去。”
国公府内,岱钦和他的王八蛋早已在屋顶埋伏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李炽去上朝,他才跃下了屋顶。
王八蛋是北境雪鹰,浑身雪白,极善于在雪中伪装埋伏。
岱钦平日里跳脱,潜入李炽的书房时却格外的谨慎小心,他从屋顶上往下看,早就看清了密室的出入口,轻轻一转砚台,书桌后的屏风便缓缓移开。
明知道在里面的人是陆许国,岱钦还是稍稍顿了一顿,要不是此人当年在北境边上救过他的雪鹰,他才犯不上做到这步。
陆许国听见密室门开的动静,从漫长的梦境中昏昏沉沉醒来,他胸口发烫,好像有什么要立马呕出来。
他以为来人是李炽,可那脚步声却不是他……他在密室里,对他的脚步声,甚至于喘息声都熟悉不过。
不是李炽……也不是李炽府内的人。
陆许国心中一动,忙挣扎着撑起身子,就听见来人缓缓道:“啧啧,李炽真是个变态啊!”
岱钦一边感叹一边就着灯火看密室里的陈设,尤其是四面挂着的画像,一碰见陆许国那近似于妖的眼,岱钦就浑身打了个冷战,喃喃自语:
“这陆许国的画像在我们恒阳是辟邪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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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罗刹
把辟邪用的画中人挂满整个屋子,可不就是个变态么!
岱钦顺着画像一幅幅看去,陡然瞧见纱帐中坐着一个男子,长发披散,一身白色长袍,隔着一层纱幔,只觉得那眉眼如梦似幻,不似人间。
纵然是做好了准备,岱钦还是被吓得震了一震,舌头都打结了:“有怪莫怪有怪莫怪,看我这张臭嘴,呸呸呸!”
陆许国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耳熟,脑中却一片混乱,像是破碎的雪片,在夜空中胡乱地飞散。
“勇威将军,你为何在此处啊,是李炽那个绝世大变态把你关起来的吗?”
感受到此人并无恶意,陆许国双手撑在榻上,颇为艰难地想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我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就在此处了。”
那个噩梦,就是被父亲陆寒江一剑刺入胸膛,眼睁睁看着他挑断他的手脚筋的噩梦……每每一想起,都让他心惊胆寒,无论是梦中还是醒来,都在心里问——
为什么?
父亲,为什么?
岱钦哦了一声,好奇地往前走近了一些,说道:“天下人都以为你在恒阳呢,没想到就在靖朝京城,咱们恒阳可就因为你一个人,又打得不可开交……”
岱钦说着,陆许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忙要下床,铁链声沉沉,他站在床边,心里着急,但出口说话依旧有些慢:
“恒阳?我是……我是靖朝的将军,为什么全天下会以为我在恒阳?”
“啊……这个……”岱钦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抓抓脸,又揉揉鼻尖,“你已经叛逃恒阳了。”
“叛逃?”陆许国喃喃地念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骤然散去,顿时如至冰窟,一喘气,心口就疼,“叛逃……那陆氏如何了?从传我叛逃至今,多久了?”
岱钦犹豫地竖起两根手指:“两年了……”
胸口又疼又麻,陆许国突然剧烈地咳起来,咬牙问道:“陆氏如何了?”
岱钦见他神色不对,忙道:“我带你出去,出去再说!”
陆许国摁住他,缓缓地喘息道:“你带不走我的,这铁链只有李炽打得开,他说腊月还会带我再出府……到时候你救我出去,不过……你先告诉我,陆氏如何了,李濯缨如何了?”
这可叫人为难,不过事已至此,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待他一出镇国公府便什么都晓得了。
“陆氏全族被抄斩……”岱钦尽量不带情绪,只是在描述这件事。
陆许国心头震颤,忽然大声喘息起来,这密室里暧昧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