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地归纳了林至然的想法。
林至然很坦然:「我确实是这麽想的,但还没想好怎麽做。」
「再次接触是很有必要的。」南野秀人首先肯定了林至然在大方向上的倾向,「除了明确对方掌握的情报之外,我们也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对方,以及异变前线和异变防线的信息……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给你看一些东西。」
他打开手机Cao作了几下,然後将手机递给林至然。
林至然接过手机,看见那手机上显示着一张长图,是从日本的匿名留言板上截取的,还配上了识图软件翻译出来的文字。
通过留言板的抬头和氛围,林至然大致分辨出那是一个反社会人群聚集的留言板,至於这条留言的内容大致就是一个自称为「异变前线」工作的「异能人士」,预告自己即将发动一场针对东京银座的恐怖袭击,要让那些「有钱人」知晓穷人们的疾苦。
这臆想式发言引发了不少回应,大多数人选择了嘲讽这名做白日梦的「异能人士」,但也有一些人对他的预告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但在他预告的时间结束,恐怖袭击并未发生之後,下方的回复便清一色地变成了对他嘲讽。
在南野秀人的示意之下,林至然又往下翻了几张,发现是不同国家地区、不同语言的类似发言。
在这些发言之中,有人是宣称要报复欺压自己的老板,有人表示要矫正这个不公正的社会,还有人表露出了明确的种族主义倾向,甚至提出了种族肃清论。
但他们的发言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个名为「异变前线」的组织,并声称自己是组织中的一员,或者正在与组织有所接触。
南野秀人观察着林至然的表情,见她抬眼看向了自己,便知道她看完了手机里的内容,这才开始说起自己的判断:「如果这不是巧合,那就说明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隐在暗处的全球性组织,从目前能够获得的信息来看,这个组织之中存在一定数量的激进分子,但也不能以偏概全地判断这个组织本身的属性。」
林至然点头:「我也是这麽考虑的,偏激的人更容易做出极端和冲动的行为,会选择在网络上以这样的方式暴露身份,很可能是这一类人群的共性,不足以代言整个团体。但相应的,在与魅影的谈话之中,我确实察觉到了他态度上的一些偏向,作为异变者和异变前线的一员的身份确实给了他超越常人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往往是阶级歧视和种族歧视孕育的温床。」
「还有一个问题,」南野秀人补充道,「如果你追随这些在社交媒体上发言的所谓『异变者』或者『异能人士』的网络足迹,就会发现他们往往是社会相对底层和相对边缘的人物,这确实符合底层人民的心理状态,但另一方面,却也暴露了某种隐患——」
「——其实就是安德鲁所说的,」林至然点点头,平静地接过话头,「新的阶梯已经出现了,资本作为不可撼动的权力的时代在不可避免地迈向终结,新的力量——或者说异能给了那些曾经没有办法向这个社会说不的人一个反抗的途径。」
「——我知道,但我担心的是超越常理的个人武力在一个特定的组织之中所能爆发的力量。」南野秀人双手交握,面色十分冷肃,「国家与政府为了维护稳定和公信力,总会保留一些不去跨越的底线,但相对私人的组织可不会一定会有这麽高度的自制能力。」
「你是在担心……」林至然明白了过来。
「——一旦与对方产生了分歧,出现了武力对抗的可能,你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自保手段。」南野秀人看着她,「因此我的判断是:你需要尽快转移,离开学校。」
林至然仍有些顾虑:「但是我的实验和论文——」
「异变前线的人找上门来,就证明你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暴露。在敌暗我明的状态下,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南野秀人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在你来之前,我已经与安德鲁取得了联系,我们会以检查实验准备的名义让你先行去到维德药业,在那里,他们为你准备了高强度的安保措施,绝不会让这种低水平的潜入再次发生。」
林至然:「但这必然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怀疑已经产生,就算你不走,他们也仍然会怀疑。」南野秀人说得很直白,「我倒是很感谢这位魅影先生的出现给了你一个不得不走的理由,毕竟在这之前,我也纠结在走与不走之间,难以下定决心。」
林至然冷静地权衡了一番利弊,不再犹豫,开始提出实Cao中的问题:「我的本意是带走克里斯和韩淳,但现在事发突然,韩淳是不太可能了,如果直接带走克里斯,我担心会引发额外的关注。」
「我会跟周游打好商量,让维德药业在明後两天给他发邀请函,让他以合作研究员的身份去那边找你,算是给你提供一个凯恩之外的备选。」南野秀人显然是想过这些事情,回答的速度很快,「等你走後,我会负责通知到克里斯和威廉,让他们不至於因为你的突然消失而要死要活。……至於韩淳,既然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