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可是琼花宫少宫主?”
一声雄厚男声响来,两旁松枝抖动,可知其内力深厚。
楚靖抬眸,浅然一笑,拱手:“楚靖见过侯爷。”
顾青云朗笑,虚扶一把:“不必多礼,快坐。”
落座之后,楚靖方才细细打量起他。
一袭深袍,面容肃穆,虽已四十有五,却未有暮态。
再看两位侯夫人,俏魅丛生,顾盼生辉,想来侯爷“功夫”也应是不错。
长案前已有江湖各路帮派之主端坐于此,楚靖一一虚礼,暗中观察有未合她眼法男子。
不过,还真让她瞧见一人,平阳侯长子—顾行之。
但看那人面若桃枝,一袭赤衣长袍,光袖微拢,光是坐着,便惹几多目光倾注。
楚靖看他时,顾行之正是饮酒,觉察对面目光,歇酒抬眸,正对上楚靖双眸。
楚靖呼吸一滞,没出息的暗自咽了几番口水。
倏然他朝她一笑。
这一笑,若花似瓣面容之中平添几分浪荡之息。
还有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楚靖惊愕。
她已是绝色之姿,但和对面男人一比,竟显得她几分黯然。
呸!
楚靖低咒,不由心生酸泽。
对于容色,她是极馋的。
但凡俊俏丽质之人,无论男女,她都爱观摩。
这不怪她,只怨大宫主常说“食色,性也,不仅男人喜欢美貌女子,女人也欢喜俊朗男人。”
琼花宫又皆是女人,妩媚的、清丽的、俏皮的,皆被她“了解”过。
唯独,不“了解”男人。
不过她在来时已破了这十几年清欲,无意中尝了此番滋味。
虽初时疼痛,翻腾中却又异痒难忍,想要难要,欲拒还迎。
下腹又传来一阵燥热,楚靖轻叹,她这是堕落了……
见众人纷议,顾青云朝身旁侍卫问声:“宴请之中,还有何人未到?”
“回侯爷,逍遥庄少庄主,林翊。”
侍卫应声,抬头间,见殿外负手而立之人,喜道:“逍遥庄庄主已到!”
众人纷纷回首,来人已抬步踏入堂内。
楚靖随之抬眸,这一看,骇得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这……怎会如此?!
虽说只看得侧容,但那峰眉剑目,额前青丝垂留,玉箍束得长发一丝不苟,绝对是昨夜被她刺死在床上的采花贼!
他并未朝座上平阳侯附礼,只微一点头,径直走向长案。
平阳侯却是一笑,算是已行了见礼。
见那身影朝此处行来,盘腿坐至身旁,楚靖兀自一抖,手中清酒洒出,连顾青云说了什么都未听进去。
“可是琼花宫少宫主?”
他侧眸问声,递来一方娟帕。
楚靖呆愕回首,对上他双眸之时,全身僵硬。
虽在与她攀谈,但那眸中却冰冷异常。
楚靖暗自深吸一口气,接过他手中娟帕时,往那脖间撇去一眼。
倾长脖颈,连半个伤疤都未有。
楚靖松了一口,连道谢都忘了,拿过绢帕便擦额头冷汗。
“宫主。”
身后文月瞧不下去,低声提醒。
方才她便见自家宫主盯着顾行之傻笑,那馋得似要流口水样子在她吃酱肘子时文月见过,猥琐至极。
现下见了林翊,连酒水都端不稳了。
看来琼花宫是得收些男弟子,不然这一幅没见过男人的样子,还不把人吓死!
“宫主,手。”见她不解,文月皱眉道。
楚靖低头,见手背上洒出的酒水,忙拿娟帕去擦。
许是她看错了,此人,与昨夜之人还是有些不同。
比如,衣服不同!今日他换了身玄色长衫。
楚靖将娟帕还回,见他淡然接过,不知是无意还是怎得,男人略带薄茧的长指竟抚上她指尖轻磨。
她忙将手抽回,冷汗直冒。
如此轻浮,定是昨夜采花贼!
她听老宫女说过,男人都有两面,别看白日里衣冠楚楚,到了夜里便是饿狼禽兽!
此人便是那两面之人,白日是逍遥庄庄主,仪表堂堂;夜里便是采花大盗,下流yIn荡!
如此说来,昨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