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哥……”
“我不是让你躲一边儿去吗?”
“我想给你放哨嘛……”阿克含糊地笑着,讨好般从柜台后面掏出了一捆绳索,“你看,现在不需要放哨的人了,我就来帮你的忙呀。”
等到所有俘虏松了绑,幸存的莫亦人也被海连和阿克联手捆成了一团。海连甚至还有心情教男孩几种不同的打结方法:“这个叫吊死鬼结,这个叫漏斗结……”
“海连。”昆姬喊了他一声。
海连拍了一把阿克的脑袋:“自己琢磨。”他转头看向昆姬,“怎么了?”
“就你一个人过来了?”昆姬问道,“卡波克呢?”
“就我一个人。”海连回答道,“他还在女妖号上,临行时让我给你带个话:费科纳打算掀了整个沙鬼湾,你和岛上幸存的人现在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呢?”
“他去阻止海神号。”
“你呢?跟我们一起躲起来?”
“他是这么说,但我不会听他的。”海连拿衣角擦了擦匕首上干了的血渍,低声道,“我得回去。”
“回女妖号?”
海连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不,我有个朋友被扣在了海神号上,我想赶过去接他。”
“我跟你一起去。”昆姬不假思索。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不是帮你,只是跟你顺路而已。”女人眼中透出一股狼似的凶光,“老娘被迫吃了这顿苦头,不找这帮狗娘养的讨回来不是我的性格。”
“那这群小家伙怎么办?”
“一起上船。”
海连惊讶:“我那艘小艇可坐不了这么多人。”
“谁要你的破船啦!”昆姬大笑起来,她拍了拍手掌,“咱们坐我的船!”
71.
船长室内静默的对峙还在持续。
门外是滔天骇浪,炮火纷飞,方停澜知道自己此番生机渺茫,但不知为何,他脑中思绪飞转的同时亦如雪般透亮。既然自己当年能从天牢里爬出来,并成功的在南宏的朝堂中重新杀出一条血路,没道理在这里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方停澜继续说道:“您讨厌我的脸,没关系。反正如今我是只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他缓缓地放下火铳,放在了桌上,一字一句缓缓道,“但我想用一笔交易来换我一条命。”
费祎冷笑:“你跟我谈交易?”
“有什么不行么?”方停澜反问道,“您既然可以和缇苏国王做交易,我也能跟您做交易。”
“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
“凭你现在还没朝我开枪,凭我站在海神号的船板上,也凭……”方停澜顿了顿,“商海连那天晚上没有对你说实话。”
他在赌。
“秦家人懦弱无能,面对大军压境只敢用一个女人,我的母亲去拖延时间;来到迟锦后又夺去了我方家的所有基业,甚至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父亲逼死于牢中,我对他们的恨不比您少。”若秦唯玉,秦唯珅,或是坐在龙椅上的秦炾,任何一位秦氏皇族在这里,他们一定熟悉这样的方停澜。从囹圄中出来后的少年总是用这样的赤诚的声音和真挚的表情,跪在他们面前说着讨好的话语,如今换了对象,他的音调也丝毫不变。
“费叔叔,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他说。
费祎站在门口没有说话,海神号还在为了摆脱身后的缇苏军队而左摇右晃,每当炮台中的弹药齐齐射出时,两人脚下的地板便会传来一阵又一阵细密的震颤。
停澜,你要心动而气静。方阙教他下棋的时候如此教导过他。
他又赌赢了。
“方停澜。”良久之后男人说道,“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你和方阙并不像。”
“我要是像我父亲,现在已经在天牢里烂成一堆白骨了。”方停澜微笑道,“我阿娘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从小惯会见风转舵。”
对方此刻提起自己的母亲,成功地让费祎脸上的寒冰化解了一些,他又一次看了一眼那封信,“观卿她……”男人止住了话,忽然道,“你刚刚说商海连骗了我,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方停澜始终牢牢注视着费祎,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和表情,“我和他从一开始就认识,本打算合起伙来吞掉天机库里的东西,我拿《吉光黄云书》,他拿金子。”
费祎那天本就对海连半信半疑,加上影子又曾向他汇报过海连此人以前在毒蜂号上就干着杀人放火买命钱的勾当,在岛上时又时常在放有摧城火的“宝藏山洞”附近晃荡,比起那天夜里的商海连,他反而觉得一个在贼窟里摸爬滚打见钱眼开的海盗更真实一点。男人手中的枪慢慢往下放了半分,刚要说点什么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汇报声:“船长,缇苏人被我们打跑了!”
“很好,继续朝沙鬼湾前进。”费祎吩咐道,他重新看向方停澜,“这几艘缇苏的船,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天地良